薛恒陷入尴尬,一时不知如何行事,无奈地应了一声,“卑职遵令!”
薛恒刚走到西厢房门前,“吱”地一声,戴云整理好衣服走出西厢房,慢步走近太子面前,躬身施礼,“太子殿下,臣有失远迎,恳请殿下治罪!”
高寅叹息一声,大步走进西厢房,不想再客套。
戴云紧跟着进入西厢房,薛恒只能关上房门。
戴云请太子高寅坐在书案前,坐在书案前煮茶,抬起头看了一眼,低声讲,“殿下,臣已令刑部司郎中乐游负责勘破武隆暴毙之案,限期五日内破案,武隆之死一事背后怕是有人在暗中操作,想要以此事在大康内部搞事情,血影卫已在暗中查访......”
高寅轻摇折扇,无奈地默许,“端王近几日日日去景阳宫请安,端王和兵部尚书李昕相互勾结,总想在朝堂之事搞事情,武隆暴毙在馆驿之中,令本宫心烦。”
戴云手指书案上的一堆卷宗,神情舒缓片刻,“殿下,刑部每日忙碌,前些日子颖东郡流民安置生乱,臣担心这些流民影响到京城骑兵营的训练,便即刻前往颖东郡处理此事。”
高寅不再焦虑,合上折扇,端起书案上刚倒好的热茶喝了两口,“老师,再有几日便是腊月,每日有一堆奏折要处理,监国,监国,每日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父皇近来多次召见端王,朝堂上还有一部分官吏支持端王,若无丞相和老师在朝,这些人定会跳出来挑事。”
戴云倒了一杯茶,解下身上披着的厚披风,长出一口气,“殿下,陛下一时不会乱来,现下北境安稳,即便武隆之死的消息传到汉国都城,这个冬季不会开战,朝堂之上还算安稳,丞相和六部十三司御史台各部官吏按部就班,暂时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京城骑兵营再有三月训练,明年开春定能形成战力,即便是调往边境迎敌也可以。”
太子高寅默默地点头,“老师,本宫监国四年来如履薄冰,总想做好每一件事,到头来依旧是有人会骂,端王还四处点头,这个储君之位不好坐,不像边境冲杀,一战定乾坤,得慢慢熬。”
戴云和高寅闲聊半个时辰,亲自送太子出刑部。薛恒站在戴云身后,问道,“公子,若五日后查不到真凶,可否随意找一个胡人交差?”
戴云无奈地叹息,“先去抓两个和武隆有仇的胡商审一审,现下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备车回府!”
戴云今日略显疲惫,在刑部处理完这些事,只能坐上马车回府。
戴云的马车一回府,戴云一步步回到西苑内堂,独自躺在内室的大床上。接连两日的奔波劳碌令其身心俱疲,田清韵安顿好两个孩子,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内室,掀开帐幔,看到呼呼大睡的戴云,呵呵一笑,突然间想起今日说过的话,略带几分尴尬,轻轻吹掉灯笼的烛火,躺在戴云身旁,用手摸着他英俊的面庞,小声说着悄悄话,“公子,每次出门都不带小女子,好生无情!”
这一夜戴府平静如常,一队巡逻的兵士在府中来回巡查,戴府亲卫卫队长萧大成早已熟悉戴府每一个角落,发现后院戴家祠堂每夜总有陌生人悄悄潜入的踪迹,一时还没抓住秘密潜入之人。
提起这个静寂的夜晚,还有一个失眠之人,这个人就是端王高觉。高觉坐在书房中感到特别冷,不停地咒骂,“这个冬天来得太早,京城冷得吓人,就是不下雪,下雪之时不似这般冷。汉国使臣武隆听闻出事了,京兆府和鸿胪寺尚未传出具体消息,每次出大事之时越国公戴云皆在外面公干,想扣帽子都没人相信。北境六州观察使的职位如此重要,竟然一直被越国公戴云占着。本王手中无兵,又无兵权,连一个实职都没有,日日听政也是闲得无聊。这个闲散王爷做得太憋屈!”
客卿计林站在一旁,低声讲道,“殿下,莫要惊慌!汉国使臣武隆定是死了,这一次太子若不能给汉国一个交代,这个太子怕是要失民心。即便黄州边境大捷,一旦汉国十万铁骑侵入黄州关隘,三万龙威军定不是其对手!黄州一旦有事,越国公戴云定要赶回封地黄州,到时再配合兵部尚书李昕夺回兵部实权,殿下即可赢得天下民心和军心。这几日要把汉国使臣武隆一事闹大,太子定然坐不住,必定会手忙脚乱。这就是殿下的机会。陛下那边要极力讨好!”
端王高觉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默许此事,“计林,那个人要藏好,只要找不到杀死汉国使臣武隆的真凶,太子便破不了局。小胜靠智,大胜靠德。本王还要积攒一些德行。”
计林忍不住点头,“今年冬季偏冷,京城北市坊有不少流民需要安置,殿下可出钱安抚这些流民,保证其平稳过冬,流民定会感念殿下的恩德,亦能招来朝中大臣的赞许。京城各大世家大族瞧不起寒门学子,世家大族公子在京城多行不法之事,殿下可上奏谏言重罚违法的世家子弟!”
“此计甚好!明日本王和管家商议一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