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十万大军的营帐绵延数里,军旗烈烈,刀枪林立,任何试图穿越的行动都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算你飞过去,能带多少人?少了,根本无法对敌军后方造成实质性的打击,不过是杯水车薪,白白送死;多了,目标太大,极易暴露行踪,反而会陷入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众人皆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陈长安摇头笑道:“人数不是问题吧?”
“当年霍去病只带了八百铁骑,就封狼居胥,打出了赫赫威名,他深入敌境,以无畏之姿直捣黄龙,在那茫茫草原上纵横驰骋,匈奴人闻风丧胆。”
“为何我们如今面对这困境,就只想着退缩与不可能?”
“我们也当有这般的勇气与豪情,效仿霍将军之壮举,或能在绝境之中寻得一丝生机,闯出一条血路,成就不世之功!”
老将军无话可说,陈长安又说道:“焉支山是我们面前的大山,颜小姐,能不能为我介绍介绍?”
颜倾点头:“焉支山宛如一座天然的堡垒,其北面,连绵起伏的茫茫雪山直插云霄,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冷光。”
“雪山融水潺潺而下,汇聚于山脚下,形成了一大片危险的沼泽。那沼泽地泥泞不堪,深不可测,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玄机,稍有不慎踏入其中,便会被无情地吞噬,只留下一串串绝望的气泡。”
“这座山再往北,就是西夏人地界。”
颜倾手向下滑动:“南面,雄伟的雁门关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横卧着,它紧紧地扼守着这片咽喉要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东西两侧则是陡峭的悬崖峭壁,怪石嶙峋,犹如被天神用巨斧劈开一般,笔直地垂落而下,让人望而生畏。”
“这就是焉支山的基本状况。”
陈长安点头:“那就是了,颜小姐都说了一夫当关,那雁门关这里守卫就是很严的,足以抵挡西夏人半月之久。”
“而只是翻过焉支山,就能到达赤岭寨。”
“而赤岭,就是粮草中转运输点,只要我们掌握了这里,就能切断西夏人前后联系,西夏人会不会慌,我们会不会获胜?”
主帐内,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化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心头。
陈长安的话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却又在片刻之后,让整个湖面陷入了一种近乎死寂的沉静。
良久,唯有烛火的噼啪声还在持续。
“你的说法倒是可以,也很诱人,但焉支山就在这里,你能飞过去?”
陈雨薇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凝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