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溶手上没使多少劲，只是蛮劲的皮鞭子一抽下去就惹得李贺倒吸一口凉气，只是嘴还是合的严严实实不说话。

她也不恼，一鞭一鞭漫不经心的抽在李贺身上还回头跟余诗儿聊天，被逗笑好几次之后看着桂卿越发苍白的脸明悦溶才回头，看着身上只是多了几道鞭痕但明显痛苦万分的李贺再次发问，“现在想说了吗？要不还不愿意估计你也差不多到这了。”

言下之意不外乎是你不招身后的人可不一定能守口如瓶，李贺挣扎许久，回头看了眼已经被抽了不少鞭子还被封住口不许说话眼里满是恐惧和求助的眼神终于松动。

“我原本想过就这样陪着桂卿过完这…额……”余诗儿听她说这一鞭子凌空甩来，“想清楚你要说什么。”

她早早就说过不许在明悦溶面前提及他们的归去，李贺这是想着她们当着正主的面不敢发作才想着说出来，没想到余诗儿敢这样甩鞭子。

“我在睡梦中听见有个人指引我们只要献出府里宝物再分批吞吃府里的下人便能成为鬼王，到时候道士奈何不了我还能长生，甚至是地府阴差都拿我没办法。”李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像是只容得下缩在明悦溶身后的桂卿，甚至还想伸手去够她，被余诗儿一鞭子打落之后才落寞的靠在木栅栏上笑。

“我好想跟你生生世世啊，为什么我不能跟你长生呢？反正这些东西不止府里，我和你成了鬼王要什么没有？府里的一切送人就送人了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就是不懂我？”

他几近崩溃的开始指责桂卿，“你就是还惦念着少爷，这府里的东西万万年无主了凭什么不能用？我自知什么都比不了…比不了……”李贺笑着笑着呕出一口血，看向桂卿的眼神也不再带着爱意而是怨恨。

他恨桂卿不帮他。

“噗。”明悦溶突然笑了，先是憋不住漏了声笑，随即笑脸越扯越大，在逼牢房里众人差异的目光里哈哈大笑，等她笑够了伸手一抹泪才指着李贺反驳。

“鬼王？”她忽的凑近李贺直视他的脸，“段青山有那么多帮助还是被一把加持过的铜钱剑伤了，你想靠你自己靠着这些死前没多大怨气的鬼帮你成为鬼王…你真的知道鬼王意味着什么吗？”

“鬼王意味着你管理段家村甚至整个亭松的幽魂鬼怪，意味着你在地府已经得到了默许，你有什么资格打动下头的管事？就凭你是个想背主的家奴？”徐渊打地道上下来，看着李贺眼里隐隐冒着的红光补充之后又看向已经直回身子坐下的明悦溶松了口气，“连刚刚拜师的小弟子所写的符纸都能讲你折磨成这样，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成功。”

明悦溶看着逐渐萎靡下去的李贺冷笑，什么为了跟桂卿生生世世，什么觉得段府一切都是无主的东西？

若是李贺单单说他想长生、想复生，想家财万贯想站在众人之巅她都不会觉得这样生气，也不会在他诉求桂卿之时发笑。

可这人偏偏就拿女人的情来说事，换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主家桂卿这个主力抵挡的功臣只怕会一同株连。

徐渊走近明悦溶递给她一个小小的瓷瓶，“里头是我找人炼的药，一天一粒，补充你的阳气。”黄朔接过之后道谢，随即眼神示意桂卿和余诗儿带着明悦溶先离开暗牢。

桂卿一路搀着她回去，跟着的余诗儿也一路送到南苑门口才停住脚步，明悦溶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她歪头朝自己笑，“嫂嫂，我就不进去陪你喝茶了。”

她不明所以还想着把人招呼进来时桂卿按住她凑在她耳边轻语，“小姐，表小姐不会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