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时若冷淡的声音似乎驱散了烈火带来的暖意,仿佛将墨白置身冰窟,彻骨寒冷却无法爬出结满寒冰的深渊。
上头悬着的冰锥在预兆着他的结局,无论他是否挣扎,终究会落下,将他杀死。
锥心刺骨,血肉模糊。
那双漂亮得像宝石一般的琥珀色眼瞳此刻晦暗无光,颜时若暗暗叹息,葱白般细嫩的手指主动勾住了他方才试图触碰却半途而废的手。
墨白心脏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颜时若抿了抿红唇,似乎在思忖如何开口,沉默半晌后才道:“我不在乎你以前做过什么,但我想了解你的过去。
“我曾经杀死过我的心,但它瞒着我长出了新的血肉。正如你所说,它在为你而跳动。”
她拉起墨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墨白,你想和我更进一步吗?”
发展为可以互相信赖,互相依靠,互相倾诉的关系。
那样的状态,才叫相爱。
眸光微动,琥珀色的海有了光亮,那是月光再次倾洒在了他的身上。
墨白反握住了颜时若的手,“夫人想知道什么?”
颜时若咬了咬后槽牙,“那些刑具上,有多少是九岁墨如深的血?”
墨白有一瞬的诧异,原来颜时若早就猜到了,刚才迸发而出的寒意并非对他的防备。
而是对曾经伤害过墨如深的人的恨。
紧绷的心脏瞬间放松下来,他思考了一下该从何说起。
“我是墨家的私生子,墨家人为了财产明争暗斗,查到了我的存在,怕我会回去分一杯羹,于是在我八岁那年,他们找到了我和我母亲,将我们抓到这里囚禁起来。”
不止是囚禁,二楼的那些刑具几乎全都在他身上试验过,那些人试图击溃他的心志,却留住他一条小命。
因为他的器官,对某些人而言很值钱。
墨如深不是没试过反抗,可一旦他反抗,那些人就会对他的母亲动手。
于是墨如深在这里度过了地狱般的三个月。
母亲心疼他,日日以泪洗面几乎哭瞎了眼。
终于在没人看守的某天,他带着母亲逃出生天。
逃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处身荒岛,四面都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