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也热情地回应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不舍地分开。
他们紧紧相拥,缓缓地平复着激荡的心跳。
当马车抵达顾家位于京城的宅邸时,两人的脸颊仍旧泛着淡淡的红晕。
冷风拂过,脸上的红晕才逐渐消散。
然而两人下车后的神态已与上车时大相径庭,任何目击者都能察觉到他们彼此眼中流淌的情感与温情。
芙庾与晚樱目光交汇,眸中皆洋溢着盈盈笑意。
在京城的一隅,顾家宅邸并不算豪华,仅是一座三进的普通院落。
毕竟,顾家的商业重心位于金都,京城这边对他们而言,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想要在此购置一座显赫的大宅,绝非易事。
顾家门前的小厮异常机敏,一见郑鼎廉到来,便急忙将他迎入府内,同时差人去通知顾家的老主人。
夫妻俩携手漫步入院,尚未走出几步,便见宋氏迎面而来。
宋氏瞥见顾芩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然而,考虑到自家目前的境况,她不得不强颜欢笑:“我儿啊,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些日子,我无比担忧你的安危,你婆母他们可都安好?”
顾芩澜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劳烦夫人挂心,婆母他们都康健。”
宋氏抚胸庆幸道:“那就好,那就好,阿弥陀佛,天赐福祉……”
顾芩澜对这些空洞的言辞感到不耐,直接截断她的话:“祖父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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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略显不悦,却只得压抑住情绪:“你祖父病倒了,原本在金都时已深受惊吓,勉强支撑至今,昨夜抵达京城后便支撑不住,倒下了。你们快去瞧瞧吧。”
说着,她便在前方引路,朝顾老爷子的居所行去。
刚至顾老爷子的院门前,便与从内走出的顾芩涟和纪胤礼不期而遇。
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双方都感到惊愕。
顾芩涟如同见鬼般瞪着郑鼎廉:“你是郑鼎廉?你竟然无恙?”
这是怎么回事?
郑鼎廉为何能毫发无损地归来?
前世,郑鼎廉可是带着满脸血污,重伤而归。
记忆中,顾芩涟甚至未曾见过郑鼎廉的真容。
前世,她与郑鼎廉拜堂后,便被送入新房等待。不久,便听闻圣旨传来,命郑鼎廉即刻赴战场。
当时,她急得昏厥,甚至未及一见郑鼎廉的真容。再次重逢时,郑鼎廉已变得如同鬼魅一般。
她紧紧地盯着郑鼎廉的面庞,内心充满了深深的遗憾。
郑鼎廉的容貌虽算不上绝世佳人,却也颇为出色。
尤其在瘦弱苍白的纪胤礼身旁,郑鼎廉更显得英姿飒爽。
再看看顾芩澜,眉眼间流露出的是春日的柔媚,使得她本就出众的姿容,更加光彩夺目。
而两人紧握的双手,不仅刺痛了顾芩涟的双眼,也深深刺伤了纪胤礼的心。
“你们把手松开!”
纪胤礼突然咆哮起来,瞪着顾芩澜的眼神仿佛要吞噬一切。
郑鼎廉眼神一寒,周身气势骤然变化,一股肃杀之气直冲纪胤礼的面庞。
纪胤礼被那股杀气震慑得双腿一软,砰然跪倒在地。
郑鼎廉轻蔑地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指手画脚我们夫妻间的事?”
纪胤礼脸色苍白如纸:“郑……郑世子,我……我错了……”
郑鼎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而扶住顾芩澜,径直朝内室走去。
纪胤礼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才敢深吸一口气,试图起身,却发现双腿颤抖不已,只得向顾芩涟求助:“还不快来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