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儿自认自己有责任,在此当中做出一些改变,享受命运福泽,就意味着承担更大的职责。白泽敕令择选世间纯善并心怀大爱之人。为保护人间,
也为保护大荒的妖兽。
除去无法显世的存者,知晓此预知梦者仅极少数人,不约而同地选择隐藏。他们眼中的所有,都在潜移默化中趋善。
与此劫牵涉极深之人不知。半神半妖的英磊,也仅知晓亲者的未来。
英磊看到爷爷的结局,视亲情深重者必悲痛欲绝。而阿宥她,也仅仅改变其中的第一环而已。俗话在说,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儿顶着。对于小辈,他们能在天地之间行事自在些,那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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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八年,
济心堂医馆。
温宗瑜擦干净额角的汗,从堂里叫出来几个医徒,让他们一起把运来的草药都搬回后院里去。
“哟嘿!温大夫。”
“你可算来了。”掌柜从堂口跑出来,脸上的喜意遮不住,赶忙拉着温宗瑜往里走。
“是有什么喜事啊?”
温宗瑜阻不住掌柜的热情拽曳,脚步微顿随着他的力道往里堂走,
掌柜掀起挡风的布帘,“你瞧瞧,这里面的人是谁?”
温宗瑜无奈,追随掌柜的引领朝房间里面望过去。这屋子里站着一位女子,是他熟悉又不熟悉的人。温宗瑜的思绪回溯,跑到几年前的一天雨夜……(调低了温宗瑜的年龄。)
“宥娘?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云莹从床榻上撑起身体,看着站在门口浑身湿漉漉的女子,枯褐如落叶般的裙摆逐渐褪色,显出“原本”的朦白,
月光不再,雨夜猖狂,院子里树叶摇曳掉落在地,水池面涟漪不绝。
云莹是温宗瑜的妻子,我是云莹认下的义妹。雨水被水吹进屋里,亦有水顺着衣摆滴落,烛光微弱,“阿宥”的脸有些看不清。
云莹心里觉得怪异,今日温宗瑜,也 就是他的相公外出看诊,因是大雨滂礴,出走难行,便歇息在了医馆里。
“我……给你送药。”
虚哑的嗓音似乎是感染了风寒。
“什么药啊?”
“自然是……”“阿宥”的声调升高,恰有些女子的娇俏。云莹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的脚步,身上的潮湿带有腥味,让人有些不适,特别是云莹怀孕的期间,更是觉得犯恶心,
云莹意识到她很奇怪,
不像是阿宥。
手悄悄伸入枕头底部,抓住放着药粉的袋子,眼神里不由透出几分紧张,
“将死之药~~”云莹瞪大眼睛,看清那人的脸,一道狰狞的伤痕贯穿整个面庞,特征与缉妖司下发下来的杀人妖物的画像一模一样。脸妖不再伪装,
“杀了你,我就离她(的脸)更近一步。”
手指尖利,朝着床榻上云莹的狠抓去,誓要把她的心剜除。半米之外,云莹一把药粉洒出去。她护住肚子,来不及穿鞋就朝雨中跑去。
脸妖痛苦的嘶吼,药粉如强酸,沾附着妖血,它的伤口被腐蚀,剧烈致极的疼让它的腿顿在原地。尖爪刮伤,血液直流,溢淌之处相融药末,腐蚀愈狠。
脸妖,天生喜爱美人面,以自己的容貌为荣,且善恨易妒。平常其若无事。可是,若当它看到一张比自己更美的面孔时,便会心生嫉恨,难以自拔。
在这种恨意驱使下,它毁掉了自身原本的面容,从加剧渴望,去夺走那张更好的脸。而恨屋及屋,它要杀掉那些可恶的相关之人。天性使然,
脸妖爱美,恨美,求美。
美,世间多是人趋之若鹜。
……脸妖夺貌的唯一可乘之机,当被夺者因痛苦而垂泪,即在最脆弱之时。
换句话讲,世人一云,美人垂泪,乃最美容色,为脸妖夺相之最佳契机。
“好疼……”
“……水在哪里?”
“我要杀了你!”恶妖黏血裹面,它的嘴角撕扯,因愤怒不断抽搐,在不停地尖叫。
“啊啊——啊!”
气愤怒极,眼中闪烁怨毒,四脚触地,如发狂的野兽,用尽全力地朝天咆哮,脸妖疯狂,本就狰狞的脸变得更加癫狂,横冲直撞,不撞毁屋子里的摆设不摆休。
“我要你的命!”
整个屋子内乱成一团,一片狼藉。脸妖从原形变回人身,不顾一切地闯出去,去追那只逃跑的可恶的人类。
。
卓翼宸抓住飘飞的嫌犯画像,是一位长相极佳的……姑娘。路过的几名公子哥大露妄言,满不在乎道:
“李阿四,死就死了呗。”
“就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貌的女子,还没来得及嫁人,就要赴黄泉。
真是可惜啊?”
“你可惜什么。
杀过人的人,敬而远之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