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阿哥爷起得更早,这时候也都乏得很,各自对了个眼色,会心一笑,都弃了马儿,回车上补觉。
十四爷一上马车,存书和惜画两个就很有眼色地下车上后面去了。
她们早就习惯,只要惜宁姑娘在,主子爷都不让旁边有人伺候。
十四爷上来就搂着惜宁,疼惜地问:
“累着了吧?那骡车我知道,坐不直,靠不住,可受罪了,瞧瞧,黑眼圈都出来了。”
这马车里布置是个凹形,左边是茶案,中间嵌着个小火炉,可以烧茶水热饭食,炉子两边是放茶叶点心果子的小柜子。
右边是一排矮榻,下面放着备用的衣服毯子各种路上得用的物件儿。
中间是一张软榻,刚好能躺下十四爷,惜宁娇小,窝在爷怀里,勉强也能睡得下。
十四爷打了个哈欠,便把惜宁卷吧卷吧,放在里侧,拉了毛毯来盖住两人道:
“困死了,陪爷睡会。”
惜宁自然也有些困的,便蜷缩在十四爷怀里,两只脚搭在他腿上,伴着爷逐渐缓慢粗重的呼吸声,沉沉睡去。
马车悠悠荡荡的,好似摇篮一般,惜宁这一觉睡得尤其香甜,又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回到上辈子,在京城那套一百十五平的大平层里转悠来转悠去。
惜宁上辈子活到三十五岁,父母先后去世,给她留下一笔巨额遗产。
她是真正的白富美单身贵族,手里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
她也没遇到自己想嫁的人,更没有孩子,时间和精力除了工作之外,便是各种挖掘自己的潜能,尽情培养爱好,做什么都做到极致。
惜宁要是没挂,早晚有一日,也会去登珠穆朗玛峰,或者玩翼装飞行。
人活着总得有个目标,不断超越自己,战胜自己,才觉得有意义,太阳没有白白升起。
哪想到在海沟里跌落,一命呜呼?
还好早早地立好了遗嘱,如不幸离世,将所有资产都捐出去。
如今竟落到封建王朝做奴婢的境地,惜宁有些伤心,伤心之余好像又有点甜蜜蜜的滋味,怎么回事?
想起来了,哆啦,嗯还好有个哆啦罩着自己。
惜宁是被爷给揉捏醒的,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一直扭来扭去地不老实,十四爷就这里捏捏,那里揉揉。
终于把人给弄醒了。
……
十四爷眼带笑意,捧着惜宁的脸,亲了几口,又得意地蹭了蹭,在她耳边低声说:
“夜里再好生收拾你!”
惜宁脸红得好似樱桃果一般,快滴血了。
恰好此时,马车外车夫吁地一声,车缓缓停了下来。
十四爷帮惜宁理好衣裳,这才撩开车帘。
竟是到了密云境内的行宫,圣驾要在此歇息一日,再继续前行。
密云行宫不大,皇上带着几个未成年娶亲的皇子住进去,十四爷这般有女眷的,就不好往里挤了。
自有内务府随行的管事太监安排,就地征用官员商贾的院子,给几位皇子们打尖落脚。
十四爷抱着惜宁下了马车,后面存书惜画和落杏红姑四个迎上伺候。
爷把惜宁交给落杏扶着,吩咐刘喜道:
“姑娘跟我住一个院子,其他人你看着安置。”
这院落是京城里一家姓刘的商贾置办的,原本也是预备着家人度夏避暑的庄子,就在密云县镇边上。
这时候庄子里的闲杂人等自早就清出去了,就连刘家主人也不得进门,皇家天颜,白丁商户岂是轻易得见?
能得皇子携女眷入住一回,都够吹好几辈子的牛了,虽然刘家人连自家住了哪位皇子都不知道。
到密云已近黄昏,众人都累了,也未多话,简单用了晚膳,便沐浴歇息。
至于夜间十四爷如何收拾惜宁,就不得而知了。
……
一夜癫狂,惜宁到日上三竿醒来,只觉腰酸背痛。
这马车坐了一日,实在是辛苦啊。
落杏见她不时握拳捶背,便自告奋勇,与她揉捏一番,果然舒服不少。
一边揉捏,落杏一边絮絮叨叨地禀报:
“爷一早就走了,去行宫侍奉皇上用早膳,留下话说,姑娘若是有兴致,可以去县镇里逛逛,刘喜公公和护卫都留下,预备好了。”
顿了一会又说:
“那宁格格一早就过来了,说是想与姑娘一起用早膳,奴婢看姑娘睡得香,就说您昨日累了,请她先回去,等姑娘醒了再去给她请安去……”
落杏说着就有些不安,按规矩,惜宁是侍妾,该去给宁格格请安。
可姑娘啥时候受过这种磋磨?
惜宁闭着眼享受呢,听着落杏语气不安,睁开眼对她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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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对,她是格格,敬着些原是正理。”
府里人都知道,宁格格如今活成了个弃子,主子爷不爱,福晋也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