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雨在有意识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很忙很忙的人,基本不出现在家里,偶尔能回来陪她过个生日,之后就急匆匆地走到了,后来有了弟弟,她以为妈妈回家的次数会多一点,结果就是越来越少,还不如没有弟弟的时候。
她对母亲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自己虽然也就比弟弟大两岁,但比弟弟懂事早,因此从小就是和李云深一起带弟弟长大的。
南汞对母亲也没有什么印象,但他对世界的感受比张妙雨深,因此,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会拉着姐姐的手,语气怯懦地说:“姐姐……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
“嗯?”彼时他们正走在大街上逛街,听到弟弟的话后张妙雨立刻环视四周,自然是空无一人的。
她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对弟弟道:“那我们走快点,早点到家就不用担心有坏人了。”
“好……”
后来,她发现妈妈回来的次数多了,并且还带着弟弟走了。
张妙雨看着母子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泛着酸楚的心情,见状,一旁的张成岭轻轻揉揉她的头发:“妙雨,不要管她,她带南汞是有正事要做。”
张妙雨点点头,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
再后来,弟弟和妈妈都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妈妈是国安部的人,每天都很忙很忙,而弟弟则是因为身上有特殊情况,所以就成为国家的外编人员。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妈妈有一次带弟弟到五行村出任务的时候,弟弟的手碰到了五行石,五行石上的“水”字发了光,这才引起了国家的注意的。
她心里也就释怀了,原来自己的妈妈和弟弟这么厉害。她也就认认真真学习商业知识,想着,妈妈和弟弟未来都是要保护国家的人,那她就给予经济上的支持,绝对不拖他们后腿。
南汞十五岁的时候,又跟着妈妈出任务去了。这个时候的南汞对自己的国家外编人员的身份有了迷迷糊糊的印象,虽然他还是不太敢确认,而家里人也没有告诉他实情。
张妙雨接到电话后,立马带着国内的人赶往H国。在地下室里,她看到了满身血污、躺在泥泞中的弟弟。弟弟白皙的脸庞沾满泥土,半个身子被湿泥覆盖,浑身脏兮兮的,双眼紧闭,裸露的皮肤上有青紫的痕迹,显然是遭受了长时间的虐待。
她人傻了,跑过去跪在泥泞之中,怔怔地看着少年的眉眼。
南汞昏迷了整整半年,醒来后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显然是忘记了这些事。只是,至此之后,他患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也渐渐好了。
张妙雨讲完,三人也吃完了晚饭,天彻底黑了下去。
“今天,是8月15日。”张妙雨看了一眼小店墙上挂着的日历,神色晦暗不明,“当年他们就是今天来H国的,现在肯定到了,我们去找找吧。”
“好。”
也许是出于默契,也许是出于直觉,他们还是走到了最开始小巷子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