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挥出手中这一刀之前,身后的罗砂就会抱住他。
所以……
长门猩红的瞳孔掠过一丝狞意,已经抬起的手臂依然甩出,甚至来不及调整角度方向,只是原本挥出的骨刀改为掷出。
“死!!”
锋锐的骨刀瞬间便脱手而出,这一刀仿佛是从血海中甩出,暴戾的一刀直向多目的脖颈!
面前被紧急调回、试图阻拦的薄薄砂金,都被那混杂着浓郁血腥气息的骨刀砍断。
噗嗤!!
这一刀直接插进了多目的脖颈,猩红浓郁的血瞬间便喷涌而出,大片泼洒在地上发出悦耳声响。
“嗬嗬!!”
多目抬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喉咙,不敢去碰已经没入大半的骨刃,而那张惨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眼中却是升起了一丝光亮生机。
没死!还没死!
就算以这种出血量,几分钟后就会死去,但至少现在还没死。
多目毫不犹豫转过身,脚步踉跄地想要逃走,再也没有任何的战意。
半吊子的掌仙术无法治愈伤口,只能拖延他死去的速度,鲜血依然在流淌。
但他还不想死,就算晚死一分钟,晚死一秒钟!
“真是丑陋啊。”
看着就算必死无疑还在挣扎的多目,长门脸上不由掠过了一丝嘲弄之色。
下一刻,身后那道张开怀抱的身影已经收拢手臂。
咔咔!咔嚓!噗嗤!
密集而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就像是挺括平整的纸张,被人粗暴地揉成了纸团。
鲜血溅了罗砂一脸,浓密粘稠地往下流。
这种痛苦是难以言喻的,长门的大脑深处都在抽痛。
“啊!!”
响起的并非是哀嚎,而是愤怒的嘶吼声。
下一刻,那些荆棘再次从他的背部生长而出。
噗嗤!噗嗤!
罗砂的脸色还没来得及变化,扭曲狰狞的荆棘就撕穿了他的傀儡身躯,那恐怖的金属强度在那锯齿的锋锐面前,就像被烫开的橡胶一样脆弱。
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在罗砂的躯体内扭动着生长,就像是一棵猩红的巨树从他的身体内部生根发芽,死死卡住罗砂的身躯让他直接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该死!你要做什么?”罗砂脸色难看地低吼道。
“蠢货!”长门面容狰狞扭曲到了极点,在两侧那股巨力的挤压之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嘶吼道,“还不动手,等着给我收尸吗?!”
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这种伤势,就算死不掉,也无法快速治愈,他能做的就是控制住罗砂,让罗砂无法继续攻击自己。
但是,如果弥彦还不出手的话,其他砂隐忍者反应过来……
下一刻,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长门的念头。
“是等皆以业火乾枯,酬其宿债,傍为畜生。”
在长门和罗砂的身后,白色的火焰升腾而起。
此刻,弥彦周身飞舞的火焰汇聚在他的手中,那本已化为铁水悬空的刀刃逐渐熔锻。
先是花纹繁复的漆黑刀柄,逐渐向上开始铸出刀镡、刀身、刃口、刀弧……一柄崭新的刀出现在其身下。
而在那白色火焰的灼烧之下,弥彦虚握的右手只剩下森然白骨,但那惨白的十指却有力握住了刀柄。
弥彦睁开眼睛,周围身不由己的砂隐忍者们,远处还在挣扎着踉跄逃跑的多目,还有被他抛弃在原地的妻子的干尸……
种种一切都倒映在他的眼中。
“业火。”
弥彦肩部收拢,如铁铸不动,手中刀尖向下,庄严地轻声道:“燃烬污秽吧。”
话音落下,白色的光从地下喷涌而起。
整个山谷都被那直冲天际的光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