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被吵醒,年纪大些的不免又教训了一顿,但最后还是都看向李刚几人。
李刚挠了挠头皮,“那我去问问老板……?”
这话是征求刘富贵的意见,“行行行,别嚎了。我们一起去吧,老板要骂人也多一个。”
屋里五个人已经恢复了大半,余下的毒素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免疫系统早点排出。
她早料到青年们得回来,自然不会生气,不过要他们先给所有人讲一遍晚上的经历。
“一人讲一遍,越详细越好。要是谁敷衍,你们就都别解毒了。”
就像学生时代上台表演节目似的,黄毛们推搡几下,就一个接一个站到人群中间说起了离开后的经历。
语言直白,没有铺垫,讲得十分干瘪。
刘暮听着打了个哈欠,把一管透明的药剂给了李刚,说了一人注射一毫升,转身找了个地方靠着打瞌睡了。
她不是累,而是要看看系统能拿出多少地方来装煤炭。
可能是后面有青年比较会讲故事,人群渐渐听得起劲,低声议论起来。
天亮之后,又发了一轮压缩饼干和水。
刘富贵直言,“我们的任务不是救援,而是装煤炭回去。带的食物和水本来只够我们几个十来天的,后面你们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有人问海城壁垒是什么情况,刘富贵想了想说,“整个海城市区和附近三个县,只剩下五六万人了。壁垒目前有两万多人,但军方能调配来的物资也不多,这一场是全世界都遭了难。现在外面别说食物,就是你们以前经常看到的汽车都看不到,因为什么?没有能源了,汽油、柴油,我们根本没找到……”
他将事实稍微夸大,可照现在的情况下去,也是迟早的事。
郑天发了一晚上的烧,清晨勉强降下去一些,正清醒着。
他让身边叫浩子的川渝兄弟帮忙问,“领导大哥,那你晓得胡省那边的情况不咯?还有川省,由比到处都死了好多人哇?我们屋里是不是也遭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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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是云省靠近川省那边的,屋里婆娘娃儿都联系不到了。”刘富贵说着有些生疏的川渝话,“没办法,手机根本用不了,人也回不去。你们要是听得进去,就听我一句话,先让自己活着,要是亲人还在,以后说不定……”
说起自身,他声音也低落下来,“万一能见到呢?这狗日的灾难真的没办法,你们自己考虑下吧。”
“国家呢?政府呢?他们不救我们吗?”
马上有别的人提出问题。
“怎么不救?海城壁垒就是建起来的救援基地,但,这位大哥,咱们国家多少人啊?国家把活着的军队全部派出来,每个省,每个市,能分到多少救援队和物资?
“还是早做打算靠自己吧。其实你们挺幸运了,灾难里没死,地下煤矿也没燃起来。以后继续开矿,煤炭运出去供应各处基地,总能换回物资。”
“我们连辆车都没有,怎么运的出去,而且车也要烧油。你刚才不是说外面连汽油都没有了……”
“人也不够。”
“矿车和设备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刘暮拉了一下头上的帽子,把光线全部遮住,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刘富贵见气氛也差不多了,“那你们就负责开采,设备,运输,这些我们来想办法。我们本来就是征收资源的,壁垒会支持我们。”
说着长长叹气,脸上也是愁苦,“还是那句话,总比什么也不做来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