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熟睡的妹妹,牛黄便把储物袋里的五行旗拿了出来,随手就把它们插在帐篷的周边,这样做的目的一是防止外来的闯入者;二是可以有效保护妹妹的安全。牛黄满意拍了拍手,这才朝着墓碑方向悠闲的逛过去。
其实,作为一个正常人,在国内是没有人愿意把墓地当作溜达的场所,很显然在米国这里似乎也有这样那样的忌讳,因为放眼望去,此地也只有牛黄一人而已。走到墓地跟前的牛黄,这才发现这个规模十分宏伟,牛黄意味深长的笑了,能够长眠在这里的人,又都会是些什么人呢?
牛黄以自己的眼光,首先选取避风聚气的上佳墓地开始浏览,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南越时期的国防部长高文远,墓碑上用的是两种文字,一种是英文,另一种是越南文字,牛黄顺着英文的墓志铭大致了解一下高文远的生平事迹。从祭奠台上,似乎有经常被打扫的痕迹。
牛黄对这种客死他乡的人并没有要同情的欲望,接着又继续朝前走,又连续看到了几个越南人的墓碑,但生平事迹介绍的很少,这些人要么就是高文远的亲属,要么就是他的一些追随者。牛黄被一座比较豪华的墓碑吸引,于是信步走了过去,这个墓碑看上去就不一般,因为墓碑上居然被赋予了五颗金星,只不过这个墓碑似乎没有人打扫过,牛黄不得不折了一段树枝,来进行清理。
从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来看,这是一名美国籍的白人女子,叫弗吉尼亚.哈尔,牛黄蹲下来仔细看她的墓志铭,这才知道这个哈尔是记者出身,在20世纪四十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加入的中情局,她的工作利用记者身份帮助法国地下组织打击盖世太保,是一个仅靠一条腿战斗的女英雄,盖世太保称她为“世上最危险的女间谍。”
牛黄又看到了一位叫奥尔德里奇.埃姆斯的墓志铭,这个人是中情局反毒品中心的负责人,后来居然被克格勃策反,如果按年月来算,应该和俄罗斯总统普京算是同事,中情局因为他的透漏,至少有10名以上隐藏在前苏联的间谍落网,让中情局有计划的行动流产不下30余次,其个人财富收入达到近300万美元,最终被判终身监禁后老死狱中。
在这位埃姆斯墓碑的旁边,有一对叫罗森伯格的夫妇,从照片上看,两人还都很年轻,尽管是黑白照片,也可以看得出男的风流倜傥,女的相貌不俗,这两人都是美籍犹太人,1942年加入了克格勃,这夫妇二人把当时绝密的航天信息和核情报不断透漏给苏联人而被察觉,结果夫妇二人一同被执行死刑,做了一对亡命鸳鸯。
牛黄看到这里,蓦然想起自己并不是来浏览历史的,灵机一动,自己可寻找一些新鲜的墓碑来试着读取一些信息。想了一下,似乎在南越国防部长高文远最下方30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墓碑前面摆满了鲜花,想到这里,便顺着台阶蹦跳而下。近前一看,果然有一个彩色的亚洲人头像映入眼帘,从照片看这位妇女五官饱满,给人一种富态圆润的感觉。
墓志铭上用三种文字写着一个人的名字潘婉芬,随即蹲下认真看了起来,因为是新墓碑,无需擦拭就清晰可见,这三种文字分别是中文、越文和英语,从介绍看来,潘婉芬是美籍华人出生在越南,后来随着难民船进入到美国,这个善于交际的女人居然加入了一个“休斯顿.深圳协会”这么一个组织,通过这个机构潘婉芬的生意算是做的风生水起,也就是在此时潘婉芬被中情局成功纳入囊中,并为其办理了美国国籍。
不得不说这个潘婉芬既有商业的头脑,也有做间谍的天赋,依靠着外商投资的身份,很快结实了不少的社会名流和企业高管,一些政府官员也是她的座上客,于是乎靠着这些人脉,又有中情局的资金作后盾,潘婉芬的间谍网一下子就铺开了,居然有一个近二万人情报网,她发展的线人和间谍,有工地搬砖的工人,也有政府高官,更有企业名流,但是由于频繁的传输情报,继而引起了国安的注意。
由于潘婉芬对于情报搜集狂热而大胆,后来她也觉得有些太过分,尽管她对这个国家没有归属感,但这种明火执仗的搜集情报,还是让她感觉到忐忑不安,刚想要飞回米国的时候,就在机场候机大厅被抓。此时的潘婉芬一副老太太装扮,高喊自己是美国人享受着外交豁免权的时候,还是被国安机关强行带走。
潘婉芬的被抓,不仅惊动了中情局,就连黑宫的首脑也被震惊,中情局不甘心投资的上百亿美元打了水漂,不断给黑宫施加压力从外交层面出抗议,而且还提出无理的要求,要求尽快释放潘婉芬。然而潘婉芬严重违反了我国法律,必须接受审判和劳动改造。2017年4月,广西南宁法院以间谍罪判处潘婉芬有期徒刑3年零6个月,终身不能入境,所有不法资产财产全部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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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婉芬回到美国以后,居然摇身一变又成为了休斯顿.深圳姐妹城市协会会长,然而失去情报支撑的她,在中情局的眼中已经变得一文不值。她虽然挂着协会会长这光鲜的头衔,但也不得不像其它遣返的特工一样接受中情局的特别审查,这个小镇的安全屋便成了她的最终归宿。
从光鲜到落寞,从高潮到低谷,从座上宾到阶下囚,让这个已经到了不惑之年的老妪最终因乳腺癌和宫颈癌不得不接受化疗手术,最终一命呜呼在中情局的小镇上,也算是为中情局死得其所。按照牛黄的理解,像这么一个墓园,躺在这里为中情局卖命的中国人,肯定不是潘婉芬这么一个,还想继续看下去,可此时已经黄昏,顺手把一个引魂符贴在潘婉芬的墓碑上。
回到小帐篷前,这才发现妹妹在逗一个小松鼠玩,原来有一只小松鼠被这里的摆放的中式糕点所吸引,误打误撞的闯进阵法以后出不去了。看到哥哥回来,牛紫便问哥哥去哪儿了?牛黄说:“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很大墓地,里面有不少都是中情局的前雇员,有意思的是让我发现了一个新鬼,今晚就把她捉来审讯一番,看看她还有什么秘密没有交代出来!”
牛紫很诧异哥哥的行为,说道:“这样也行?”牛黄说:“为什么不行?我们秉承天道,做的就是降妖伏魔的事情。”牛紫有些质疑的说:“哥哥,这种人在世间就是个汉奸卖国贼,到了地府自然会受到相关阴律的惩罚,我们这样做合适吗?”
牛黄笑了:“西方国家不相信地狱,只相信天堂,今晚我们就看看这个老家伙到了天堂没有?你难道就不期待?”说着嗤嗤的笑了起来。牛紫看哥哥注意一定,说不定已经提前前做好了手脚,当下也就不再坚持。想了想,又好奇的问牛黄,你在那边都看到了什么?牛黄说我看到了谍影重重,里面躺着的既有为中情局做出贡献的,也有一些背叛者,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自己墓碑上留下了光荣和耻辱。
牛紫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的说道:“像这种为中情局服务过的人员死后,按照惯例不是以无名墓碑面世的吗?”牛黄叹了一口气,这或许就是中西方文化的不同吧,我们那些工作在隐秘战线的同志死后,大都是以无名烈士墓碑存在,生前不为人知,死后亦不为人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大家也都能理解。
西方人就不同了,他们很在乎生前和死后的名份,哪怕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一旦死后还是要在墓碑上留下姓名的,刚才看到二战期间一个独腿的女记者,居然被中情局授予了五颗星,实属罕见。
牛紫说:“如今的国际秩序都是二战之后制定下来的,这个女记者看来是为二战的胜利居功至伟,米国人如此对待她也不枉她断了一条腿,死的有其所。”牛黄调侃的笑道:“那潘婉芬死的难道也有其所?”牛紫眼睛一翻,放开怀里的小松鼠说:“你这不是抬杠吗,说着顺手拿了一块糕点,朝着哥哥就砸了过去。”
兄妹俩又相互逗了一会,看到不远处露营的一家人已经熄灯就寝了,牛黄才示意妹妹严肃起来,说着一屁股坐在帐篷前面,然后双手掐诀,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三分钟不到,就感觉有一股阴风而至。牛紫旁边的小松鼠开始焦躁起来,几度作势逃走,却找不到来时的路,匆忙之中又一头钻进帐篷,抱着前肢躲在一个角落里。
兄妹两人同时开启了天眼,只见阵法外面站着一个衣着华丽但面如枯蒿的老妪,两眼空洞,牙齿发黑,如同出家的尼姑一样顶着个光头。出现在面前的这位,很显然就是被牛黄的引魂符,给强行接引到这里来的,这和墓碑上生前光鲜照人的丰满和圆润,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此时的女人应该就是生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