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说道:“谁知道呢,看这架势,恐怕不是来贺喜的呀,别是来搅局的吧,这吴大侠大喜的日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不然这好好的一场婚礼可就全毁了。”
那个人走进礼堂,走到了新郎和新娘的身边了。
新郎吴凤鸣呆了一呆,脸上原本洋溢着的喜悦瞬间凝固,眉头紧皱,怎么也没想到这大喜之时会突然出现这么个不速之客,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却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汪乘兴是担任赞礼的,他阴声细雨地说道:“今日是吴大侠佳期,请阁下自重啊,这般贸然闯入,实在不合礼数。若是来贺喜的,还望按规矩行事,若是有别的意图,可莫要坏了这等大喜的氛围,还请阁下速速退下,莫要自讨没趣呀。”
那人却不说话。
一个大汉顿时怒了,猛地向前跨出几步,那厚实的脚掌落地有声,震得地面似乎都颤了颤。他满脸横肉抖动着,冲着那人吼道:“嘿!你这人聋了还是哑了呀,没听见说让你出去吗?今儿个可是吴大侠大喜的日子,容不得你在这儿撒野,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咱兄弟们不客气了!”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
雷震天心道:“这黑衣人到底是何来路?这般行径着实怪异,既不说话,也不离开,难道真是来搅局的?可今日是吴大侠的大喜之日,他若敢乱来,那必然讨不到好果子吃,只是不知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可得小心着点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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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大汉那铁塔般的身躯飞了起来,飞出礼堂,就像一颗被大力抛出的巨石,在空中划过一道粗重的弧线。他脸上还残留着未及消散的愤怒与惊愕,四肢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嘴里爆发出一声惊呼,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砰”的一声闷响,那大汉重重地摔落在礼堂外的空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好半天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满脸痛苦与狼狈,嘴里不住地哼哼着,已然没了刚才那气势汹汹要动手的威风劲儿。
黑衣人道:“杜天源今日特来赴吴大侠之约!”
三年前杜天源被青州大侠打败,那一战可谓惨烈非常,杜天源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自恃武功高强,没把吴大侠放在眼里,却不想在交锋之中节节败退,最后落得个惨败的下场。自那之后,他便销声匿迹,众人都以为他心灰意冷,再不会出现在这江湖之中了,哪晓得今日竟在吴大侠的大婚之日现身,看这架势,怕是来寻仇报复的,想来这大喜的日子,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有人故意问吴凤鸣:“吴大侠,这杜天源今日前来,瞧这意思可不像是来贺喜的呀,当年那事儿您也清楚,他此番现身,莫不是要搅您这大喜的局,您可有应对之法呀?”
吴凤鸣苦笑道:“唉,我也未曾料到他今日会来,当年之事已然过去,我本以为他不会再耿耿于怀,谁料想……罢了,他既来了,我也不能退缩,总归是要面对的,只希望不要牵连到在场的诸位才好。”
杜天源缓缓说道:“吴凤鸣,三年前那一战之耻,我杜天源可从未忘却,日夜都想着找回场子。今日你大喜之日,我也不想过多为难你,只要你当众承认技不如我,向我跪地求饶,再自废武功,我便可以既往不咎,放你去过这安稳日子,否则,哼,今日这礼堂,怕是要变作血场了。”
吴凤鸣昂然说道:“杜天源,你莫要在此大放厥词!三年前我能胜你,今日亦能胜你。我吴凤鸣行事磊落,靠的是真本事,岂会受你这般要挟。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本不想生事端,但你若执意要寻仇,那我也绝不退缩,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不会如你所愿,让你这般肆意妄为!”
杜天源冷笑道:“司空长风,这里哪有你插话的份儿,我与吴凤鸣的恩怨,自当我俩了结,你莫要多管闲事,不然,休怪我连你也一并收拾了。”
司空长风笑道:“哟,好大的口气呀,杜天源,我今儿个还就管定这闲事了,你想在这撒野,也得先问问我手中的枪答不答应,就凭你,还想收拾我,怕是还没那能耐呢,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
司空千落哈哈笑道:“杜天源,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呀,我爹爹的本事你怕是还没见识过呢,就敢这般大放厥词,今日你要是识趣,就赶紧乖乖离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不然等会儿被打得灰头土脸的,那可就难看咯。我司空千落可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敢乱来,我这银月枪也绝不客气,定要让你尝尝厉害!”手中银月枪一摆,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英姿飒爽地站在司空长风身旁,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
杜天源不理会他们,继续说道:“吴凤鸣,你莫要以为有旁人帮腔,你就能躲过今日这劫。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今日定要与你做个了断,你若还是个有骨气的,就别躲在他人身后,出来与我堂堂正正一战,也好让在场众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胜者,你敢不敢应下这一战?”
吴凤鸣淡淡道:“有何不敢?既然你执意要战,那我便奉陪到底。今日就算没有旁人相帮,我吴凤鸣也不会惧你分毫。只是你若再次败北,往后便莫要再来纠缠,可莫要再做这等输不起又惹人笑话的行径了。”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出鞘,寒光乍现,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攀升。
司空长风微微一笑:“好,我来做你们的见证人,不过你俩可得点到为止啊,今日本是大喜的日子,可别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来。吴凤鸣,我知晓你为人磊落,向来有分寸。杜天源,你也最好守好规矩,要是敢耍什么阴招,哼,我司空长风可绝不轻饶,到时候,就算你插翅也难飞咯。”
只见杜天源率先发动攻势,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眨眼间便欺身向前,手中长刀裹挟着凌厉的劲风,朝着吴凤鸣直劈而去。吴凤鸣却不慌不忙,脚下步伐轻移,巧妙地侧身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手中佩剑顺势挥出,一道寒光闪过,直刺向杜天源的肋下要害,动作行云流水,尽显高手风范。周围众人都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二人,礼堂中一时间只余刀剑碰撞发出的阵阵清脆声响。
司空千落低声问道:“爹爹,你说吴大侠能赢吗?这杜天源看着来势汹汹的,我心里还真有点担心呢。”
司空长风笑道:“哈哈,丫头,莫要担心,吴凤鸣的本事你爹爹我心里有数,那杜天源虽说气势挺足,但终究是技不如人,当年就败在吴凤鸣手上,如今即便苦练了三年,想要取胜也绝非易事,且看着吧,吴凤鸣定能再次取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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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纷纷中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哼,这杜天源也太不讲武德了,明明说好是公平一战,他却暗中使出那般阴狠的招式,就盼着能伤了吴大侠呢,这般行径,真叫人不齿呀。也不知吴大侠能不能识破他那些小伎俩,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才好呢。”
说话的这个女子就是林语嫣了。
林语嫣刚在不久之前吃了杜天源的亏,当然是希望青州大侠吴凤鸣能狠狠教训一下杜天源,好出出自己心里那口恶气。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死死地盯着场中,心里默默念叨着:“吴大侠,你可得赢啊,可不能让这杜天源再嚣张下去了,让他也尝尝落败的滋味,为我报仇雪恨呀。”想着,她的身子都微微前倾,仿佛想靠自己的意念助力吴凤鸣一般。
王文轩低声道:“吴大侠这一战看似轻松,实则凶险啊,那杜天源憋着一股劲儿,肯定还有后招没使出来,吴大侠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林语嫣连忙问道:“王大哥,那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帮吴大侠呀,万一那杜天源使出什么阴损的招数,吴大侠应付不来可就糟了。”
王文轩说道:“先别急,吴大侠的本事你我都清楚,现在贸然上去帮忙,反而坏了规矩,吴大侠未必乐意。且再看看情况,若真到了危急时刻,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有人问道:“杜天源,你这都战了半天了,也没见讨到什么便宜呀,还口口声声说要找回场子,就这能耐?莫不是又要铩羽而归了吧。”
杜天源冷笑道:“哼,你们懂什么,这才刚开始呢,我不过是先试探试探,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等会儿有你们好看的,吴凤鸣,你且得意着,待会儿可别哭着求饶才好。”
吴凤鸣道:“杜天源,你莫要再做这无谓挣扎了,任你如何狡辩、如何使力,今日这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你还是趁早收手,别再徒增笑柄了。”手中佩剑挥舞得更疾,剑花飞舞间,将杜天源的一波攻势又稳稳化解了去,身姿依旧潇洒从容。
杜天源道:“吴凤鸣,你少在这儿大放厥词,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我苦练三年,可不是来听你说风凉话的,今日定要让你败在我手下,把曾经丢的脸面都给我还回来!”额上青筋暴起,咬着牙又发起一轮强攻。
吴凤鸣哼了一声道:“姓杜的,你这三年算是白练了,空有一身蛮劲,却毫无长进,就凭你这点本事,还妄想赢我,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乖乖认输吧,不然等会儿败得太难看,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身形一闪,避开杜天源的攻击后,反手就是一剑刺向对方的肩头,动作干净利落。
杜天源险险避开了,笑道:“吴凤鸣,你这剑倒是挺快,可惜啊,想伤到我可没那么容易,我杜天源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今日这场较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就等着瞧好吧。”
司空长风缓缓说道:“你们二人这一番打斗也算是精彩,不过可别忘了点到为止啊,莫要因为一时意气,伤了彼此性命,那可就违背了这比试的初衷了,都收着点儿劲儿吧。”
杜天源哼了一声道:“司空长风,你少在这儿假惺惺地说什么点到为止了,我与吴凤鸣之间的仇怨,非得有个彻底的了结不可,不拼个你死我活,怎能咽下这口气,你就别在这儿多嘴碍事了。”
林语嫣在人群里骂道:“杜天源,你这人可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自己技不如人还不听劝,净想着使狠招,真当大家都怕了你不成,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等吴大侠彻底打败你了,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江湖上立足,呸!”
曹景辉恰巧站在她的背后,笑道:“林姑娘,你这气性可够大的呀,犯不着为这等不讲理的人气坏了自己身子,且看着吧,吴大侠定能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厉害,到时候他那嚣张的气焰啊,保管全给灭了,咱就安心当个看客便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