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昖就想到,多亏了我把礼曹判书尹根寿给拉进大堂中议事了,他就想以目示意尹根寿,让他替自己回答。
然而,尹根寿坐的位置离李昖实在是太过遥远。
李昖是朝鲜国王,按照大明规制,是郡王,他坐在左侧首位。
尹根寿是朝鲜的礼曹判书,正二品,可他在朝鲜是正二品,在大明朝的这些将领之中,狗屁不是。
所以,尹根寿虽然落了座,可坐在右侧最末端,末端到哪呢,这么形容吧,坐在尹根寿前面的刘綎稍微放个屁,都能把尹根寿给嗞出大堂去。
尽管二人离得远,但两个人都不近视,而且坐的正好是一个对角线,尹根寿还是能够感受到李昖的目光的。
可是,尹根寿感受到归感受到,他可不敢替李昖回答。
谎报军情这是要掉脑袋的,明军在平壤城战死了那么多人,仅靠钟国仁以及顺安城那些官员的脑袋可是不够赔的,朝鲜的高官之中,必然有人要偿命。
这是得罪人的活,尹根寿可不愿意替李昖趟这个浑水。要是哪句话说的不对,李昖是朝鲜国王,明军多多少少还会顾及一点面子。可他这个礼曹判书,明军杀起来一丁点负担都没有。
尹根寿就低着头,故意不理会李昖。
李昖这也急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时候你尹根寿得顶上呀。
李昖神情激动,无意就冲撞了紧挨着他的宁远伯李成梁。
“殿下,阁老问您话呢。”
李成梁在辽东多年,朝鲜紧临辽东,李昖是知道李成梁的大名的。
李成梁都开口了,李昖就知道,这事躲不过去。
“朝鲜人口近千万,有人投靠倭寇或者是被倭寇强行掳掠而去,强迫他们为倭寇效力,也不无可能。”
“祖将军败于平壤,本王是深表遗憾。可若是说有朝鲜官员谎报军情,乃至与倭寇有所勾结,而致使平壤战败,应该还不至于。”
“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