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以掌相就,双掌一交,鹿淮忽觉自己的掌力好像撞入了一片汪洋大海,软绵绵地根本无从着力,不由得背上起了一阵冷汗。
这时对方忽然生出一股奇劲,汹涌而来,一掌就将鹿淮震得飞了出去。
鹿淮身子飞出,身后就是厚厚的石墙,他害怕撞到负在背后的鱼幼烟,便在这电光火石地一瞬,手一松,将鱼幼烟身子甩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就在此时,砰地一响,背上疼痛欲裂,已经重重撞在了墙上,随即跌落在地。
鹿淮不想会被对方所治,心下第一反应便是谛闻禅师亲自出手,待得爬起身来,放眼望去,只见前面站着一位身材高瘦的头陀。
那头陀年纪甚老,穿一袭雪白僧衣,白发白须都垂到了腰间,头上带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戒箍,腰间悬挂着一个银质的扁壶,此时双目冷冷地盯着鹿淮,一脸的不屑。
鹿淮看了看这头陀的面容,知道不好对付,眼下有求于人,只得放软口气道:“我求见谛闻禅师,还请大和尚不要拦我的去路。”那头陀道:“乱闯伤人,毫无道理!”
要是换了以前,鹿淮便会好言说合,但他此时又急又怒,听这头陀这样说,更觉可恼,大声道:“我便闯了,你又待怎样!”
那头陀一声冷笑,飞身上前,伸出大手径来抓鹿淮的肩头。鹿淮身子一闪,闪到石墙之下,将鱼幼烟靠墙放下,双手使上逍遥散手,就向那头陀冲了上去。
鹿淮自出任府、入江湖以来,遇到众多江湖人士,除了与谛闻禅师金门斗力之外,其余的均不是自己敌手。但这次和这头陀的比试,只觉生平从所未遇这样武功高强之人。
他虽和任落华练过招,但老人家是以传授为主,不过略微施手;跟谛闻禅师的拼斗,二人甚至没有见面,没有交过一个回合,只是单纯地斗气斗力,但这次真刀真枪地和高手过招,对于鹿淮而言却是第一次。
那头陀的招式大开大合,混没有任何防守规避之意,好像根本没有将鹿淮放在眼里,用不着防备躲闪一样。不管鹿淮的招式如何千变万化,繁复新奇,那头陀就是一掌推过去,大力涌来,将鹿淮的奇妙手法轰然破去。
一力降十会,这是高明的武学技巧,不管别人招式如何变化,只要固守真力,雷霆一击,那些花架子就会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