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轶而言,这种力度非但没有让她感到疼痛难忍,反而像是一场恰到好处的头皮按摩,令她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随着淦戡栾手掌的不断揉捏,朱轶只觉得自己头部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舒缓和放松,所有的疲惫与压力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紧紧抿着嘴唇,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手上的动作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感。
过了半晌,淦戡栾心中的不满渐渐平息了不少。这才缓缓松开了摁在朱轶头上的手掌。
直到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朱轶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口,试图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就是睡了一觉。中途醒了一下,看着周遭黑漆漆的,又睡回去了。再后来,被梦惊醒。就睡不着了,然后……”
她欲言又止,停顿了许久。
“然后什么?”淦戡栾追问。
“就……醒来了呀。”她又挤出一个假笑,省略一些内容。
“哎!”
朱轶对于他的抗议完全视若无睹,甚至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比划出一个“隔墙有耳”的动作来。只见她微微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说道:“你呀,就别再嚷嚷啦!这里可不是能任由你撒野的地方哦。”
接着,她轻轻地推了一把淦戡栾那宽厚的后背,同时不忘继续劝道:“你看,这小小的院子啊,真的没办法容纳下除我之外来自其他异空间的客人呢。所以嘛,你还是乖乖自己走出去吧,好不好呀?”
说罢,朱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坚定不移地将淦戡栾朝着大门的方向推送过去。
当淦戡栾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从院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只见朱轶毫不犹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绝情地用力将门一甩,“砰”的一声巨响过后,那扇木制的普通大门便彻底隔绝了院内和院外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