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两个人兄弟之情一直延续到了成年之后。江枫一直劝彪子要找点正事做,彪子却一直混到三十多岁,混到背后的老大彻底倒了台,才听了江枫的劝,带着一帮兄弟去金陵开了个装修公司,也算是有了个正经营生。
而此刻的彪子,还是西亭最大的混子之一,替背后的老板龙哥看着KTV、酒吧、浴场、会所等各种娱乐场子。
“你啊,是为了个小姑娘吧?”彪子替江枫擦了擦头发上的血迹,然后漫不经心地问。
江枫大致给彪子讲了下事情经过,彪子边听边给江枫剥了个橘子,剥完后递给江枫说,“我明天找人去会会那小子,把他嘴堵住。”
“不用了,”江枫苦笑道,“他说的那些,已经够在场的那些人到处传的了。”
“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一个都不让走了。”
“没用的,人太多,防众之口胜于防川。”江枫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意思是说,人太多了,嘴不可能都堵上。”
“我最痛恨这种玩弄女人还到处炫耀的狗东西,就像自己不是女人生的一样。”彪子恨恨地骂了一句,但忽然间想到自己早就没了妈,不禁又勾起心中一丝哀伤,于是拿起桌上一瓶啤酒,用牙咬去瓶盖,咕咚咕咚大口灌了起来。
江枫不语,也默默拿起一瓶酒,用瓶起子打开,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此刻,江枫感到一阵无力感充斥着全身——自己带着三十几岁的脑子回来,居然还是没能解决这么一件小事——一件虽然小但却毁了自己少年时好友一辈子的小事。除了会学习之外,自己还真就是个废物!
一瓶酒下肚,江枫立马开始酒气上脸,被砸的眼睛似乎更肿了。
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尽力了,也不用太自责。那狗东西,我会找人再去跟他‘谈谈’,把负面影响尽量最小化吧。”说着就走出包厢,过了一会又折返回来,扔给江枫一个毯子道,“你这样子回家不好交代,先在这凑活一晚吧。我还有点事得先走,几个兄弟就守在外面。黑子嘛反正你也认识,有事就找他。我打电话给叔叔阿姨说一声,就说你找我打游戏,太晚了就睡我那了。”
江枫晕乎乎地点了点头,拉过毯子盖在身上,脑子里却已经开始走马灯一般过起了电影,一会儿是夏依然和儿子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一会儿是司徒皓月手捧花束朝自己走来,一会儿又是小时候和韩书一起背着书包穿过小巷一起放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