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从善如流地答道,“女儿只是觉得,父皇应该有所行动,不能任由姐姐摆布才是。姐姐如今还能和风细雨地同父皇商议,不过是觉得逼宫弑父的名声不好听,想让江泊铉的路走得更顺些罢了。可父皇您一旦妥协,等到新帝登基,您便是他们姐弟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与其在跟前碍眼,倒不如拔了干净。若只是无权无势,安享晚年也就罢了,可若是连性命都难保,父皇这位可还让得?”
南楚帝嗤笑一声,怒道,“她敢?!”
“父皇明明知道,权之一字的诱惑究竟有多大。当天下匍匐在你脚下之时,什么父女情、什么道义尊卑,皆可抛弃。”
南楚帝沉吟不语,当年他也是手上沾了无数人的鲜血,才登上帝位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江楚楚这话有多中肯。
他明白的,新帝不需要一个太上皇为他指点江山。
走得干干净净,才是他所需要的。
见南楚帝眉头紧锁,江楚楚便知时机已到,不再遮掩,轻轻附在南楚帝耳边低声道。
“实不相瞒,女儿有一计,可帮父皇保住帝位。”
听到这里,南楚帝可算来了些许兴致,“哦?楚楚有何计策?”
江楚楚附耳低语,同南楚帝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南楚帝听罢,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很快又归于冷静,分析道。
“此计虽好,但你也知晓,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早就写了归降书,只怕不会帮朕。而剩下的人如今都被宁云逍的人盯着,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江楚楚盈盈一笑,胸有成竹道。
“所以,父皇才需要女儿啊?”
“什么意思?”
江楚楚仍是笑着,说出的话却句句惊心。
“父皇若无人可用,不妨用用破枭人。”
饶是南楚帝,也顿时瞪大了眼。“破枭与咱们南楚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当真是疯了!”
江楚楚不甚在意道,“父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您别忘了,破枭也是盛凌的敌人啊。如今,除了破枭还有谁人能帮我们?在说了,当年三国大战中,破枭虽然与我们南楚多有间隙,但如今两国若能携手对抗盛凌,保不齐也能成就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