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你老丈人呀?”耳边传来朱八喜的声音,他家就在老宅的马路对面,杨华回过神来,笑笑,没说话。
朱八喜道:“还想着离开你,他跟她女儿过好日子了,哪想到,这好日子没过上,苦日子倒是过了不少。”
杨华没追问,也不想问,朱八喜讨好的往下说,“你说你那大姨子,你们在的时候也是温婉娴良的呀,怎么这闹着分了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杨华没接话,旁边的倒是来了兴致,道:“怎么了,你说说,我们听听。”看着八卦的人群,朱八喜道:“就说说最近手庄稼这事吧,朱玉芝也没请别人,父女俩去收,收了整整两个星期,后面是相熟的邻居看不下去了,才搭把手给收了。”
“可收的迟了,一大半都掉地里了,没办法捡,收回来了还得脱粒,朱玉芝嫌弃她爹慢,她爹嫌弃她话多,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她父女两个吵架。”
“那朱玉芝可不得了,啥话能戳她爹的心窝子就说啥话,骂的老头一句话说不出来,悄悄地躲在粮食局背后哭,啧啧,一个老男人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这不像平时的朱玉芝呀?”旁边的人插一句嘴,朱八喜撇撇嘴道:“人前一个面孔,人后一个面孔,不逼到绝处,怎么会露出另个面孔来。”
“今天朱玉芝没来呀?”有人问着,朱八喜道:“那天吵完架就回她婆家了,后面也没见到。”朱八喜说着,看了杨华一眼,有些讨好道:“人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前跟着杨华过的时候,谁不羡慕他,像个老太爷的,现在你看看,跟个叫花子似的。”
“杨华,你家儿子怎么不叫回去?”有人问杨华,杨华收回视线,道:“他外公不让回去,说是年纪大了,要个人陪着,上学也近,我家那贼,从小不在我身边,跟我也走的不近,跟他外公更亲些,就随他了。”
说话间,前面的队伍开始动了,大家各自回到自家的粮食前,准备跟着往前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