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能出这么大的意外呢?!他就是想破天都没能料到,事情居然转折到了此处!
范闲连说“您别生气——”,乖顺依言跪下了,他不跪权贵,但跪爹是没毛病的。
范建极力抚按自己的胸口,让骤然上了头的气血稍微降下去,神情复杂地看着范闲说道:“把你在那边府上一天发生了什么,仔细跟我说清楚。”
范闲确定他不会气出个好歹了,才慢慢说道:“真不是瓷瓷的原因,她就跟我吃了饭,闲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她昨晚还将那个九品上的听澜收房了呢……要是如您揣测的那样,有引诱之意,怎会趁我还在府上时,就要了别的男人?”
“你还吃上醋了!”范建没眼看好大儿的表情,当头一个卷轴就丢了过去。
“别呀!”范闲灵活躲过,“您给我打坏了,再添了个傻儿子可怎生是好?”
范建骂道:“我看你现在跟傻了也没两样!她都当着你在就和别的男人好了,你还念念不忘!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娶,怎么,上赶着要给人当小呢?你用点脑子好好想想吧!”
范闲却笑:“爹啊,其实我挺有信心越过那个听澜,坐上正夫之位的。”
“你简直无可救药!”范建差点要哭出来,他可怎么跟叶轻眉交代,还有她,明明一口一个姐姐,现在却做出此等事,“她是其心可诛!”
范闲端肃了神色:“父亲大人,我说了,和她没有关系。是我一见钟情,一心沉沦,一往无前。这个世界我看不惯很多事情,所以,一遇上我想珍视的,我就绝不可能放弃。”
范建恍惚着看到了叶轻眉,当年,叶轻眉也是这样一副坚决又清醒的样子。
可是,彼时叶轻眉的心里装的是天下百姓,而此刻范闲想要执着追求的,却是个人情爱。
可是,范建又想到:叶轻眉死了,死于她的追求。
复杂的心绪扰乱了范建的思维,他有些脱力地坐倒在太师椅上。
范闲确实一早就打算好要将这事儿挑明,他想过了,父子刚见面,尚未建立初始印象,此刻抖落个清楚,反而是最好的时机。
否则,等以后父亲对他的期待加深了再说,反而叫他更失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