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雷看不到鞠然内心的吐槽，闻言便有些得意起来，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语调也因被愉悦到而带了几分调侃：“那是什么？一百万？唔，我出五百万，你跟我一起走吧！”

他看着鞠然，笑容如稚子般纯真。如果不说，估计谁也想不到面前这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星盗头子路西法，因为他跟传闻中暴虐嗜血的样子实在相去甚远。

但是，哪怕只有过短暂的几次接触，鞠然也知道这人精分得多厉害：他可以前一秒还与你相谈甚欢，下一秒便翻脸不认人；而且，根据裴清给出的资料，这人笑着将人折磨致死的例子可谓不胜枚举。

因此，鞠然并不喜欢和他打交道，哪怕他现在把“艾伦”当成了他的心上人“七夜”，并且百般讨好，但是鞠然可没忘记，这人还在追杀他呢――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鞠然决定：珍爱生命，远离西雷！

不过，对付非常人类，用正常人的手段是不行，所以鞠然沉吟了两秒，突然看着他直言不讳道：“跟你走？你确定？路西法，你不知道是我把你们斯诺克的老巢暴露给军部的吗？”

他看着西雷，脸上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的话虽然有刻意误导的嫌疑，但却实打实的真话，便是最精确的测谎仪也测试不出来，但是那眼神所传达的信息却分明又是“我就是在说谎，就看你愿不愿信了”。

西雷盯着他的眼睛，足足看了半分钟，然后苦笑地低下头：“我知道。”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他的反应却让鞠然有些惊奇。

“我以为，你不会挑明的……”西雷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看向鞠然，眼神已经恢复平静：“你已经想好了，真的要与我为敌？”他的声音很镇定，但是尾音却有些许颤抖，轻易地泄露了他的情绪。

而且，鞠然还从他掩饰性的平静目光深处，察觉到了一丝期待与祈求。

鞠然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怪异：“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敌人了。”

“当然不。”西雷耸肩，尽量说的随意：“以前我就说过，七夜，我希望与你交往，除了看中你这个人以外，还因为我需要你的能力，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即使你不想要我的钱，你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如果有一个组织帮你，你至少也可以同时接很多个单了。”

鞠然闻言忍不住就笑了：如果七夜在，他大概也会嗤之以鼻吧？

鞠然想模仿七夜的语气说“不需要”，但是顿了顿，他终归还是说了另一句，颇有自己风格的问话：“你觉得我会信？”言外之意，你当我傻吗？

西雷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微微怔了一下，才忍不住再次苦笑：“我们一定要这样吗？即使做不了朋友也不一定就是敌人，不是吗？”说完，似乎是觉得不妥，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太多次了，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于是他又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而且，我可一点也不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敌人――我还有一大帮兄弟需要养活呢！如果让人知道斯诺克被神出鬼没的七夜大人盯上了，那以后谁还敢加入我们组织？”

他这样的态度，实在不像是对仇人该有的样子，鞠然不禁有些无奈，出言提醒道：“你不觉得比起以后，让你的兄弟们知道我就是害得他们失去家园的敌人，而你现在却在极力想劝说我加入组织的事情影响更加大吗？”

“？”西雷愣了愣，还以为鞠然在考验他，忍不住便笑了。他凑近鞠然，目光流转在对方身上，嘴角邪肆地挑起，带着一种调/戏的意味：“没关系，你是杀手嘛，谁不知道七夜为了钱什么都能做？”说完这句，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笑得意味深长reads();。

他的脸型是硬汉型的，加上一头张扬的红发，这么看都是一个绝对的大男人，但是鞠然看着他刻意挑逗的邪魅笑容，莫名竟然觉得有几分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