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君天泽就这么呆呆地站着,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地迈出一小步,可仅仅这一小步,却让他觉得如同跨越了万水千山
尸体散发出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那味道像是恶魔的爪牙,肆意地侵袭着在场每个人的鼻腔。在场的人无一不紧皱眉头,纷纷忍不住往后退去,试图躲避这股可怕的气味。
君天泽刚靠近一步,那刺鼻的味道让他转身跑到一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吐得狼狈不堪。
夏忠贤见状,赶紧让人把地上的尸体带走,随后小心翼翼地给君天泽顺着气。
接下来的日子,君天泽大病一场,整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高烧不退,意识昏沉。太医们进进出出,各种珍贵的药材不断送入寝宫,整整半个月,他才总算从这场重病中慢慢恢复过来。
而在海边的屋里,国师佑元昏迷了好几日。等他清醒过来,便听到沈西洲沉重的声音:“那女人……找到了……”沈西洲顿了顿:“锦衣卫带回皇宫了。”
“她还好吗?”佑元急切地问道,声音沙哑无力。
“她死了。”这两个字如同冰冷的寒霜,瞬间将佑元的心冻结。
小主,
佑元的脑袋里不断回荡着这几个字,仿佛魔咒一般挥之不去。
他发烧多日,嘴唇上起了一层干裂的皮,脸上布满了被海风吹裂的口子,原本柔顺的头发此刻毛糙地披散着。
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没有了以前的俊俏飞扬。这样的佑元让沈西洲心中有些不忍,他曾羡慕佑元的光彩风姿,如今却眼睁睁看着这谪仙一般的人被无情地拉下神坛。
佑元的眼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一连几日,他甚至连药都不肯喝。沈西洲无奈,一个手刀将他敲晕,强行将药给他灌下去。
苏清风知道了消息后,亦是痛不欲生。他自责地扇着自己的耳光,边扇边哭喊道:“都怪我,都怪我!”
沈西洲整天看着苏清风和佑元这两人,心弦紧绷,生怕一个不注意,两人就会相继自杀!他恨恨地想着:苏芷,红颜祸水。
可当他看着床上憔悴不堪的两人,心中又不禁疑惑:苏芷,难道你真的死了?
一个山村
“大郎,去把外面的柴砍了,今天我们炖点猪骨汤给她补补!”
“好勒!”
屋外,一个脸上有疤身体壮实的男人提着斧头正在砍柴。
他砍累了,看一眼坐在屋外的女人,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女人身形柔弱,她抱住自己的肩膀,看着周围的山峦,陷入了沉思。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她醒来后就忘记了所有,这家的男人是屋里王大妈的儿子,她告诉自己,自己是她儿子的童养媳,等过几日伤好了就要拜堂成亲。
她其实不怎么相信,在零碎的记忆里,有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有一些穿着华丽不认识的人,但是却没有一点关于这山里的记忆。
这家人对她还不错,特别是大郎。
那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
听说已经三十了,但是村里的人嫌弃他脸上有一道长伤疤,都不愿意给他说亲。
苏芷感到一阵头痛,一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金瓦红墙,雕梁画栋,还有那张让胆颤的脸……
她痛苦地抱住头,身子微微颤抖。
大郎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斧头,大步流星地跑到苏芷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头又疼了吗?”
他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苏芷的额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苏芷强忍着痛楚,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没事,就是突然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她抬头看着大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他安心。
大郎不放心,将她扶进屋里,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简陋的木屋,屋顶的茅草有些地方已经破损,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