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台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沉默良久。
这才说道:“不希望……”
“但赵叔老了,闯不动了。说实话,也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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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把老骨头,黄土埋了半截子。倒不是怕自己。”
“只是不希望你们两个小家伙出事情……”
秦天沉默着。
赵叔口中的‘两个小家伙’,自然就是自己和赵叔的女儿赵楠。
秦天问道:“那我是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
赵燕台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团结厂是你的。你是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主见。赵叔……诶……想退了……”
“等你给银行还完钱,厂子危机渡过去了。”
“我就办个退休,好好休息休息。”
“你是不知道,跟你爸撑着这么个摊子,太累了……”
秦天愣了愣,这才注意到。
赵叔已经是满头花白。
赵叔比父亲还小几岁。
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厂里的先进模范。
戴大红花的那种。
赵叔这一辈子啊……
都在这么个小小的厂子里。
18岁早上出门,兴高采烈去团结厂上班。
38岁中午吃饭,赶上厂子危机,惶惶不可终日。
58岁的黄昏一抬头,就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一辈子,没什么轰轰烈烈,也没什么波澜壮阔。
秦天心里软了些。
不再说什么。
只是闷头扒饭。
将饭盒里焦香的肉片,青嫩的青蒜苗,甚至是平日里自己最不爱吃的青椒。
都塞进嘴里。
也将饭盒里的米饭,吃得一粒不剩。
这才满足地呼了口气。
随后,在赵燕台的面前,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
“您好,这里是诺伊尔,哪位?”
秦天笑了笑,随后说道:
“诺伊尔,团结厂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团结厂的工人,是我的亲人!我们龙国有句古话,叫: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陨,名可垂于竹帛也!”
诺伊尔:“???”
“秦天厂长?你说的这个玉……什么的……什么意思?”
秦天呵呵笑道:“城若破,有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