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镇位置靠北,天色也黑的更早。
夜深人定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雪落下来的声音,沙沙的让人心头一片宁静。
聂明哲放下手里笔,看向窗子的方向,片刻后,祁山翻窗进来,单膝跪在聂明哲面前。
“末将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将军快快请起,因有要事相商,才辛苦大将军冒雪前来。”聂明哲示意祁山落座,将炭盆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祁山顿时受宠若惊。
他从前被西津皇帝防备冷淡习惯了,后来即便归顺了聂明哲,那也是心里有这提防的。可自从归顺以来,聂明哲什么都不曾要求他做,只让他一门心思练兵。
有家人在身旁,又不必担心勾心斗角的事情,日子从未过的如此轻松过。就连家中的老母亲都说如今的日子是神仙过的。
而这一切都是聂明哲给的,他心里十分感激。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清闲终生短暂的,因此收到金川带的口信,他丝毫不意外,竟然有一种靴子落在地上的感受。
皇帝亲来宸华国和西津紧挨着的安平镇,只怕其中另有深意。
“谢皇恩典,皇上忽然来安平镇,可是有事情吩咐末将?”祁山问道。
聂明哲颔首,微微颔首看向祁山:“大将军觉得如今天下局面如何?四国鼎立的局面可还像从前一样稳得住?若稳不住,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祁山眉心狠狠一跳,忍不住琢磨聂明哲这话中的深意。
“大将军但说无妨。”
祁山在心中掂量了掂量,谨慎道:“当初四大国鼎足而立乃是因为四个国家实力相当,而如今四大国的鼎盛时期已过,现在不过是各各的衰弱。”
现在表面上依旧是四国鼎足而立,但现在的鼎力并不是为了稳定,而是为了四大国虚假的壳子。
“空壳的鼎足而立极其不稳定,若有其中一个打破这个平衡,其他几个国家就算不想下水也脱不开手。”
祁山有些不明白聂明哲为何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难道是担心四大国鼎足而立的局面发生改变,战事四起的时候,宸华国百姓要被拖入战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