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时听到，目光轻闪。

这便是这个世道的女子了？

终其一生，为父母，为亲人，为夫婿，为儿女。

就是不为自己。

“你们……”

安与时开口，发现自己嗓音沙哑，把剩下的半碗茶喝干净了，才又接着说话。

“你们，都是如何打算的？”

她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打算远走高飞另谋出路的，往后面走几步。”

“打算留在青楼继续赚银子的，往左边走几步，打算上山当姑子的，往右边走几步。”

“打算先听听我如何安置你们，留在远处。”

“还有……打算求死的，往前走一步。”

无外乎，就是这几种了吧。

须臾，有人目光坚定的往后走，约莫十来个。

有人眼含热泪的往左走，二三十个。

还有的，抽抽噎噎往右边走，又是二三十个。

安与时看着，静静的等。

很快，就看见那些面容麻木的七八个姑娘，走到了前头来。

剩下的，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安与时暗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她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诸位应该都知道，我会医，那就回毒，若是真不想活了，把毒吃下去，能让诸位死得毫无痛苦。”

大家都愣住了，就连青竹，也倒吸一口凉气。

“女娘……”

那几个一心求死的，也愣在原地。

只不过，还没敢真冲上前去拿。

安与时冷声道：“若要领，我给你们，但我也想问你们一句，甘心吗？”

“被人所害，却要你们死，你们甘心吗？”

“因为世人的一句嘲讽，就要放下世上的一切，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