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燕军兵围王屋 无涯怒诛敌酋

一剑荡山河 妖道乞鱼 3212 字 2个月前

陆无涯只是恐吓张自贞,哪有什么讲究?正要说“没什么讲究”,不意侯不白又插起口来:“这八块是不是得剁得一般重?若分量不一,又怎么办?是不是从重的肉块上又割些肉片下来,添给分量轻的上?”

吕凌烟道:“三哥,四哥,你两个安静一阵,听七哥问话。”

张自贞想起身,但穴道给侯氏兄弟点了,动弹不得,叫道:“你们要敢伤我一根寒毛,我燕国大军攻上山来,教你们一个个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陆无涯心头火起,道:“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威胁道爷!”正欲一刀刺穿心脏,忽觉得这样太便宜了他,足尖在他腰后一勾,给他翻了过来,随即蹲下身去,在他左右腰眼拍了两掌。

张自忠忽然惨叫,如同杀猪。众人毛骨悚然,见他裤裆忽然间湿漉漉的一片,紧接着地面也给打湿了,竟然带着血迹。

见此情状,众道毛骨悚然,俱各胯下凉风嗖嗖,均没想到陆无涯小小年纪,竟然这般毒辣,震碎了张自贞的肾脏,教他一时半刻不得死。

有几个知道他师门底细的道人,倒觉得他下这般辣手也不足为奇。清微宫有一路绝阴爪法,招招拿人腰眼,中者即令不死,也有损阴绝嗣之虞,想必他练熟了这套爪法,平素拿惯了敌人腰眼。

张自贞兀自哀嚎不绝,群道也不去理会。

马升风瞧着半死不活的张自贞,略一沉思,向侯氏兄弟道:“这狗头是指望不上了。你们两个猴头,谁去假扮这人假传军令,教燕人撤军。”

群道本来还在犯愁,听他这个提议,有人一拍大腿,道:“妙计,妙计,侯氏昆仲要变这个狗头自是不……”一个“难”字还没说出来,忽然收口不言。

群道均知那人为何住口,侯氏兄弟变化这燕军统帅的确不难,难的是怎么不给人识破马脚,就这二位爷玩世不恭的性子,扮作这燕军主帅,只怕给燕军看在眼里破绽百出,不定要闯下什么祸来。

侯氏兄弟此刻尚乏自知之明,拊掌笑道:“这个主意好,我去!”听对方都要假扮张自贞,不肯相让,彼此瞪着起了眼睛,道:“凭什么你去?我去!”

侯不明道:“我是哥哥,理当我去。”

侯不白道:“我是弟弟,你该让我。”

群道见计划还没实施,它俩就为谁来假冒燕军主帅而争执,顿感头痛,觉得马升风此计太臭,反而教它们又扯开了话匣子。

卫凌羽心想:“如任它两个缠夹不清地胡扯下去,只怕到天黑也分不出个高低。”便道:“三哥,四哥,你们都是我上清翘楚,在江湖上声名远播,这燕军主帅算个什么东西?假扮他其实是自降身份,不过目下形危势禁,非得委屈你们其中一个假扮他不可,才能保全在场的三清同道。”

侯氏兄弟被他抛来的这一顶大帽子戴上,登时颇为受用,道:“老六说得有道理,我们自然看不上假扮他,只是大义所在,舍我其谁?为了顾全大义,说不得我们兄弟也只好争上一争。”

群道见它两个飘飘然的神情,突然转了性子,说出这句冠冕堂皇的话来,肚里暗暗觉得好笑。

卫凌羽道:“是啊!大义要顾全,难道小义就当舍弃么?两位哥哥虽然用心一片赤诚,毕竟是同胞骨肉,为这件小小差事而起争执,岂不伤了手足和气?于我八义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唯恐侯氏兄弟说出“不会伤了和气”这样的话来,又忙忙地道:“小弟有个主意,可教我三清大义、兄弟小义两全。”

侯氏兄弟对视了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卫凌羽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道:“你们哪一位猜中这粒石子在小弟哪只手中,谁就假扮这燕军主帅。”

侯氏兄弟道:“右手!”

卫凌羽道:“这算不得数,小弟还没准备。”背过手,复伸出双拳,道:“现在猜。”

侯不明道:“我还是猜右手。”

侯不白与兄长唱反调惯了,正要说“左手”,忽想:“我要是猜错了,岂不是把这好事让给了它?”抬手挠了挠腮,道:“巧了,我也猜是右手。”

卫凌羽顿觉无奈,苦笑道:“你们二位这样可是在耍赖皮。”民间形容人心眼多,都说“猴精猴精”,看来这话不是空穴来风,这两位义兄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侯不明瞪着侯不白道:“老二,不要学我。”

侯不白道:“哪个学你了?我也是猜的右手。”

卫凌羽怕它们又拌起嘴来,忙道:“这样罢,我把这只石子抛起来,你们谁接住了谁就去。”不等二人答话,将石子抛上半空。

侯不白刚起身一跃,侯不明就朝它屁股上一脚,给它踹得俯跌出去。

侯不明接住石子,道:“嘿嘿,我赢啦!”

侯不白从地上爬起来,道:“老大,你耍鬼!不过还是我赢了。”摊开右手,竟有三粒石子。

原来它刚被侯不白踢中,心头就知道不妙,跌出时正好看到三粒石子,就胡乱抓了来。

卫凌羽见它当众耍赖皮,面露得色,显然是觉得自己手里的石子数量为多,当属赢家。不禁失笑,道:“四哥,可不许耍赖。我说的是抓住我手里的,你胡乱抓几粒石子,算不得数的。”

侯不白气得扔开石子,道:“晦气,晦气!我去溺尿!”向山上走去。

侯不明高兴不已,手舞足蹈,道:“哈哈,我赢啦!”雀跃欢呼够了,扔了石子,念咒掐诀,又变成了苍蝇,向山下燕军大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