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提着食盒踱步过来,在案前俯身放下:“霜儿来信了。”
“仍是不愿继位城主吗?”谢城主握过城主夫人的手,焐着,“怎么不多披件外袍?你身子骨容易受凉。”
“前几日旧疾夏发的可不是我。”城主夫人宴裳白了他一眼,将手抽出来,嫌弃他的腻歪,“霜儿说,她知晓你病情不至于走到传位这一步,你只是怕扶光派抢人。城主之位何来选贤举能,她未必是极好的人选,谢长思,我这一两年还死不了那么快,你急什么?”
谢城主:“……”
他想传位,的确有那一份私心想陪夫人隐居逍遥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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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城主碰了碰鼻尖,转了话题;“听说前几日鬼族占了邻城一隅,我们的阵法可有纰漏之处?”
宴裳将食盒中的温药取出:“并无错处,若察觉到鬼气,那阵法必然启动将其诛灭。”
“那倘若是察觉不到鬼气呢?”
陡然插起来一道阴森森的声音,谢城主在话音未落时便一翻手腕甩出数张符箓拍向暗处,同时将宴裳护在身后。宴裳将发簪取下,在她的手中变作长枪,泛着寒光。
他们紧盯着暗处,只见那里黑雾缭绕,将方才袭向他的符箓都震成碎片,他低嗤一声,踏步向前,露出一张鬼面,披着的斗蓬乌黑,更裹着杀气。
他打量了一下谢城主同宴裳,随后歪歪头:“动起手来,你们必死无疑。”
“…….”
这是实话。
谢城主拍了拍宴裳的手背安抚她,眼底的戒备分毫未减:“不知鬼君夜访府上,所为何事?”
萧九毫不意外他能猜到自己的身份,毕竟他抢华风门七瑕玉来遮鬼气一事人尽皆知,他在鬼面下咧嘴一笑:“看在谢霜的份上,只要你醉花城肯降,那我就不杀你城中一人,如何?”
谢城主一怔,随后不假思索:“我醉花城不降于鬼邪之下——”话音未落,外头忽然狂风大起,随后便是惊慌的吵嘈!
“阵、阵法破了——!”
“快来人!有鬼族夜袭!!!”
“城主呢?速去寻城主——”
萧九看着对面两人神色大变,放肆地笑了几声,掐着指节上的骨戒,在他的身后,涌现数不清的鬼族。
狂风将斗蓬吹得乱舞,萧九说:“如何?谢城主,是降服还是灭城——“
“你自己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