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许有自杀一次的勇气，可一旦没死成，那便很难有再死一次的勇气，蒯良此刻便是如此，仿佛所有的勇气都在刚刚那次放火自焚中被烧光了，此刻颇有些劫后余生之感，对这个出手救人者满是感激之情。

“呦呵，原来是蒯良啊！”王轩眉头一挑，没想到一出手就救了个关键人物，“没事，不要太感激我，我一生活人无数，做好事不留名，从来不求回报。”

王轩这一声发出，蒯良身体猛然僵硬在哪里，便是那剧烈的咳嗽声都戛然而止，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地看着王轩，声音中带着压抑、惊喜、憧憬和不可置信地意味问道：“你是王轩，没想到，竟然是你出手救了我一家，王公这是准备放我蒯家一条生路么？”

“呃……那个啥，你想多了！”王轩呵呵一乐，“我只是好奇放火自焚的到底是谁家，毕竟都烧糊吧了之后不好便认，万一你们蒯家有漏网之鱼或者李代桃僵者怎么办？”

“我这人做事还是比较认真的，既然要让灭你们荆州世家，就一定会尽量让你们完整一些，毕竟，一家人还是整整齐齐比较好。”

“你！”最后那一丝希望被王轩无情戳破，蒯良脸色猛地涨红，满腔恨意积郁在胸口，随后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身形摇晃几下，蒯良勉强站稳，许是觉得自己之前竟然有那种可笑的想法，脸上露出一个有几分嘲讽的笑容，“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威震大汉的百代世家的掘墓者，儒家的死敌，新政的倡导者，杀人的魔王，不世出的妖孽，汉王背后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不留后路。”

“停！”前面听着还有点意思，别管在他们嘴里是夸赞也好辱骂也罢，到了王轩这里完全就当做夸赞了，可特么最后一个‘汉王背后的男人’是什么鬼！

“最后一个去掉，这个我不承认啊！”虽然这话在大汉并没有什么歧义，但王轩听着还是感觉别扭。

“心狠手辣不是应该的，你们代表的是世家大族的利益，为此想尽办法，屡次对抗皇权，一点点剥夺皇帝的权利，为此不惜发动民变，为了扩张地方的影响力和控制力，用尽方法把百姓的土地变成你们一家的，隐逸田产户口，对百姓生杀予夺。”

“而我代表的是新政和皇权，在我眼中，天下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是子民，没什么区别，而你们这种企图脱离控制的世家就是毒瘤，是躺在帝国身上吸血的毒瘤，是必须要被割除的，既然要割除，自然要割一个干干净净。”

“这不是私人恩怨，正因为不是私人恩怨，才没有什么回旋余地啊！”

闻言，蒯良陷入沉默，是的，阶级矛盾，不可调和，事已至此终究要有一方被压服的，200年前是他们世家的胜利，借助刘秀之手干死了王莽，今天，王轩出世，借助刘备之手势必要跟他们不死不休。

如此说来，传扬王轩乃是王莽后人的话真的很有可信度，不然，这忽然横空出世且很多政策几乎就是脱胎于王莽新政的王轩哪里来的！

若说姓王是巧合，可施政方向也符合难道还是巧合？对世家不遗余力的打击和残酷手段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