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人,祁欢一如既往去找沈宣。
沈宣像往常一样打算把窗户关上,祁欢在墙上吼道:“喂,你都得了我的诗,倒是说两句啊,不会是因着我那句‘清极不知寒’记恨我到如今吧。”
沈宣压根儿不打算理人,正要去关窗,
整理好后,沈宣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一语不发地离开,反而留下来瞥一眼祁欢,见他不像平时那样笑得没心没肺,转了目光放空到别处,出口冷言:“你有心事?”
平日祁欢再如何调笑于他,断然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扑上来就掐架的道理。如此反常,只能说明祁欢心里有事。
祁欢嘿嘿一笑:“我就等着你问我呢!”
被祁欢戏弄一番,沈宣摔了袖子就要走,祁欢忙伸出一只脚,要去把人勾倒在地,没成想沈宣早就注意到,一脚踩下去疼得祁欢龇牙咧嘴:“有事有事,我真的有事!”
祁欢道:“沈宣,你听说徐念的事了吗。”
“不曾。”
祁欢只想翻个白眼,当下,祁欢将徐念首战告捷、立有军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你说,我那个便宜爹自我生下来后也没瞧上我一眼,反而把徐念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我既然真不是他亲生的,干嘛不生下来之后掐死算了。”
沈宣微蹙起眉宇:“就为这事?庸人自扰。”
祁欢:“……”怎么想把这小东西拉出来再打一顿?算了,打不赢他。
他忽然兴致缺缺,连怼回去都不知如何是好。见祁欢难得服软,沈宣正思虑是否应假装劝慰他一番,哪知祁欢眼底兴味儿道:“就是可惜了,某些人连这样自扰的苦恼都没有。你不是丞相和他夫人所生吧。”
沈宣僵在原地,眸底闪过一丝暗芒,目不转睛看着已经从地面坐起来的人。
四目相对,良久沉默,千头万绪闪过,他这才对祁欢道:“你要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永安王所生,大可以去找他当面质问。永安王徐武阳所在地,一则漠北边疆,二则该在其封地——永安郡,离此地不甚远。”
很多年后沈宣想起这个这个场景,当时为他年少急中生智,把祁欢调离盛京而稍有得意,可过后再想,那个时候的自己,所有惶恐、不安、无措、害怕,占据了胸腔,为他和祁欢,出了个自以为是的下下策。
可是这些现在的他们都不知,所以祁欢听到时眼前一亮,一手锤在掌心间惊喜肯定道:“你说得对,我应该去找徐武阳问个清楚!”
祁欢回去时嘴角笑出了朵花儿,沈宣这建议的确非同凡响。当然,他并非真要去找徐武阳,他只是打算离开这里。不是谁的私生子,也不是什么世子,他只想当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