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荥阳郡主浑身哆嗦不止,嘴唇颤抖,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过了许久,这才神色落寞地回应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已无话可说了!纵使皇侄这些年苦苦追问,百般逼问,我们都未曾吐露半分。”说着说着,她竟泪眼婆娑,疾步走到海宝儿面前,依旧死死地盯着他,又问出了令张俊逸和张珣都倍感意外和吃惊的话来,“孩子,你与雷家到底是何关系?”
海宝儿心中一惊,真没想到这荥阳郡主、自己的姥姥竟如此心思缜密、玲珑剔透。但此时此刻,他对郡主府的恨意已经烟消云散。可眼前的问题,他还得解释。
于是,情急之下,海宝儿赶忙找了个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和理由来:“郡主,雷家旧人于我有重如丘山的恩情。即使陛下不下圣旨,我也定会来您府邸,询问当年的事……”
张俊逸似乎也从海宝儿的言行举止中瞧出了几分熟悉的影子,赶忙开口说道:“海少傅,你尽可放宽心,大可不必因老四的事而感到左右为难。我们都是历经沧桑、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看不透、想不开呀!”
“告辞……”海宝儿听了,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待海宝儿走出房门,荥阳郡主终于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嘴里喃喃自语:“暮云,他真的是暮云的孩子啊……”
张珣也是满心困惑,“可他为何不与我们相认?难道还在怪罪我们当年未能出手相救吗?”
张俊逸紧紧地挽着荥阳郡主的手,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不要为难孩子了,现在相认,老四的事情,你让他如何自处?况且,他不认,应该有他的苦衷吧。”
荥阳郡主平复了片刻情绪,终于狠下心来下定决心,缓缓说道:“但愿如此吧。对了老大,今日之事,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分。有空了你再去审问老四,如果他真的做了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直接扭送官府,绝不得有丝毫包庇……”
走出荥阳郡主府,海宝儿也是心绪繁杂,难以言表。他抬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空,不禁怅然道:“即便眼下困难重重,然也不过是暂时之境;纵使当前挫折滔滔,终也仅是一时之艰。还是先去郡守府探探究竟吧,想必卫蓝衣在那,也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世间之事,诸多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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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之旅,不少难以驾驭。
海宝儿快马加鞭赶到郡守府,尚未踏入府门,便觉此地悲风凄雨。
郡守府坐北朝南,那朱红色的大门高耸威严,两侧石狮子威风凛凛。高大厚实的府墙向两侧延展,将府邸与外界泾渭分明地隔开。
府外灯火辉煌,灯光透过院墙罅隙倾洒而出,把周遭照得如同白昼。白娟从墙内高高飘出,于夜风中狂舞不止,恰似片片哀云惨雾。府门敞开,隐约可见府内道路两侧的白色灯笼林立,仿若点点泪光,在黑暗中闪烁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