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告诉她这客栈在哪儿?
江逢宁原地气得咬牙。
……
夜色裹袭,人影消散。静待夜深人静灯火俱灭之时,天边只剩下一轮缠隐在浓云中的圆月。
幽疾的月色下,容生容生一身夜行衣,脸上一整张的银制面具泛着寒光。
饶州城此时已是宵禁,只有府尹府依旧灯火如明。如今是郑回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正急躁得焦头烂额。
容生一身轻功利落地翻过墙头,潜入得悄无声息。
晏云台隐匿在不远处的墙后,一袭同色宽大斗篷,遮下了大半张脸,整个人完全融在黑夜里。
只露出来的一张如火的唇微掀,声色轻翳而狠:“佗桑,动手吧!”
一场交易,晏云台助他报仇,以命交换。
话落,宽袖下的手一动,周围一众暗影瞬时待命而发。
本来不必如此麻烦,但他越发看那容生不顺眼,又怎么能让他轻易地达到目的。
此时屋内,乔装而来的容生正同郑回对峙着。
这次他来是为了拿到郑回手中各铁矿下的采矿名册。
“郑大人,你现在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他高大的身影在屋内投下暗影,声音做了处理,与平时大相径庭,但仍然让人感到一阵难以与之抵抗的低压。
郑回无话可说,脸色难看至极。
无奈只能转身从暗格中取出了一本书册,犹豫着递了出去。
他仍是不甘心,咬牙切齿道:“你要采矿名册,想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容生从他手中拿过,头也不回地转身:“郑大人身处泥潭,能保命已是万幸,何必多问?”
出来时停在一方偏院中,看着奢华堂皇的府尹府。此人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毫无一方父母官的样子。
要不是暂时还有用处,定然不会留他性命。
他冷冷地收眼,抬步正欲离去......
骤然,一阵怆然的琴音自上空传来,一声一弦形似风入耳无间,又似轻羽缥缈无痕,却能划破黑夜,沉寂中陡然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容生敏锐的皱眉,回身之际,还未踏出半步,便被一身黑衣的晏云台拦住了去路。
夜凉森冷,月色如魅。
晏难摘下斗篷,肤色如雪偏似病弱,一张唇却殷红如血,高束的马尾垂下来如墨的发带。
如同月色而来的清朗少年,又似与夜而生的魔。
容生冷静而锐利地打量他,早在今日他入城时他便有所预料,此时只需片刻,他便能猜出此人的身份。
面色冷寒如玄冰,倏而开口:“湜水城,晏云台。”
晏难不在意地一笑,笑意却不及眼底,反而是杀意明显:“我送你的大礼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