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台被她用内力推了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高束的墨发混着流下的雨丝成幕,晃动在此时不明不暗的脸侧。
滂沱的雨中连视线也迷糊不清,他却清晰地看见她朝他回头,
“先走!”
手中的剑挡回了雾青一击。
晏云台眼中逐渐晦暗不明,白皙如琢如磨的一张脸戾气横生。
她对晏难倒是真心相待。
愈加疯狂也愈加无法抑制地感觉在心头蔓延滋生……
江逢宁与数人纠缠着,回首便还见他站着未动分毫。
她与雾青交手,血液融着雨水顺着剑身淌下,倾注在地上成滩的水洼里,又很快被大雨冲刷得毫无痕迹。
她步步后退拦着人,艰难的交缠,却忽略了后背。
一抹划破雨幕朝她寒光刺来,耳间的敏锐让她正欲本能避开,不料晏云台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用身体生生挡过。
另一只手还擦过她的耳廓赤手抓住了另一把刺向她肩头的剑锋。
江逢宁被他抱住,刺破皮肉的声音响穿透耳膜,细微却让人心颤得入骨,四肢麻木。
江逢宁几乎一下子红了眼,她明明可以自己躲开的!
一个挥剑破开重围,扶着晏云台连连往后退,他肩头的伤口很深,江逢宁覆在他背上的手心全是一片温热的湿。
眼看着紧紧逼近的人,她完全乱了阵脚。
怎么办?这样下去她怕晏难撑不了多久。
他们终究还是略败下风,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所有人。
僵持之间,却见突然浮七带着人赶来。
身着纯白到诡异服饰白衣鬼卫,踏雨而来,同雾青的暗卫缠斗。
晏难又骗她!
袖口处涓染着的一枚血色弦月,是湜水城的标志。来自地狱的鬼煞,着白衣,却是世间的另一种血色。
但好歹是有援兵了,江逢宁松了一口气,没与他计较,赶紧扶着晏云台趁机转身离开。
两方对垒,生死之间,电闪雷鸣,雨势愈加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