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自己才见过眼前她这副急冲冲的小性子。
见她皱着眉实在生气,他出声安慰,却装作听不见她的担忧,只道:
“师妹不必担心,小伤而已。”
说了像没说一样。
殷簌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才正色说:“也罢,下一个任务恰好与皇陵有关,我们便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你可以好好养伤。”
风归里却难得微微地拧眉,不赞同道:“师妹,我觉得我们此时不宜同此人交恶。”
那人一看就是极为睚眦必报之人,他们本来就在极西身受局限,不到万不得已,与之扯上关系弊大于利,实在不妥。
“你就好好养伤吧,我有分寸。”殷簌心中有数,显然没听进去他说的话。
风归里闻言说不出什么来,他向来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到时候多看着点好了。
说起晏云台,他忽而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对了师妹,你那时同那少年所说的恩情是有何缘故?”
殷簌闻言回想起来。
其实相关的记忆起初极为模糊,可能是当年她没把救人的举手之劳太放在心里,所以印象不是很清晰。
半月前在路上偶然得见那少年,只觉得那张脸有些熟悉。
之后在得知风归里被抓的消息时,才突然后知后觉地从脑海中搜刮出这一桩往事来。
两年前,她十七岁,遵师父遗命,在门中长老的安排下,孤身一人来到极西半蛮南边城。
因为有提前安排好的身份和一身还不错的武功,她顺利在极西落身。
一日外出时。
外面街道鱼龙混杂,道一句乌烟瘴气也不足为过。
在极西,烧杀抢掳根本不难见,各形各迹的人和事向来层出不穷。
偏偏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她满心戒备地走着,眼睛时刻注意着周围,唯恐生变。
在拐过街角时,突然就见从巷口跑出来一个女孩来。身后紧跟着窜出几个身高力壮的流乞,其中一个伸手就要抓向那女孩的后颈。
小孩一头长发脏乱成团垂至脚踝,身上破烂的衣服堪堪蔽体,大大小小的伤一眼瞧去多得数不胜数。
殷簌来不及思索,一时将来之前长老们的劝诫抛在了脑后,动了恻隐之心,出手从那些人手中把人救下。
但也仅仅止于出手解决掉那些人。
她收回长刀,强迫自己不再去管那小孩,正欲自顾自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