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生一边走,为了避免视觉混乱,隔一段距离他就将手中一尺长的标棋轻轻插在脚下。
整个过程容生谨慎中一丝不紊,身后的众人却看得心惊。
容生走了到卧在草丛中的一块丝毫不起眼的岩石前,位置之普通,巡查之时一眼就会掠过。
看了半刻,他试着抬脚往石头上踩下。随着“哐哐”地一身摇晃,旁边掩在灌木之后的山体上,徐徐打开了一道石门。
容生神情严肃地蹙眉,众人也皆是满脸意外。
为免打草惊蛇,容生弯下身先一步进了石门。
身后,雾青带人在外围洒上一圈石灰,随后射出淋上火油的箭,橘黄的高窜的火光淹没幽绿,一场大火瞬间草丛中毒虫焚烧殆尽。
江逢宁在旁边看着这一幕,领头之人稳重谋略技高一筹,下属默契相应。
她不信没有她容生就不行。最多不过是过程少了点波折,节约了时间。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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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头的目的...会与时间有关吗?
江逢宁愣神了很久。
“郡主?”
容生见她好似在发呆,随后低沉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他不过问了一句她为何对极西的事如此熟悉,这其中有什么好犹豫的?还是并不方便说?
见江逢宁回神看过来,他道:“不方便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他只是好奇她为何会这般清楚极西的事。
自己为什么会在极西遇到她?她为什么会认识晏云台?
但再好奇也是随口一问,并非必需知晓。
江逢宁握着缰绳的手松了松,随即对容生有些意外。问了又不追问,怀疑了又不想怀疑,想来他并不是愿意多管闲事的人,江逢宁原本还在忧心他会对她的身份生疑。
不过连孟维都没看出什么来,应该问题不大。
想着她随意笑了一下,神态自若地道:“因为我去过极西啊。”
虽然说了等于没说,但不至于让气氛沉降,令人内心的怀疑化作肯定。对于容生这样心思深沉、又有自己的事要做的人来说,对他人三分疑七分信,再好不过。
一行人刚回到钦差卫,一场雨就擦着脚后跟落下。
等容生将带回来的活口亲自安置好,从地牢出来时,初时轻薄的夜雨已经磅礴如盖了。
他撑开伞从檐下走入雨中,脚下长靴踩在石板上激涌的白浪,不断浸湿水汽的衣袍鼓起又落下,背后早些时候冒出的血迹慢慢晕染被雨打湿的披风。
四周密集的雨滴瞬间朝身上蜂拥而来,风雨裹挟,一人一伞如同风浪中禁锢的舟,进退不得。
片刻不停的雨滴敲打着乌瓦和壁岩,钩檐之下的一排暗淡的灯笼下,雾青等在那里远远地投来视线。
容生抬步朝他走过去。
站在廊下,雨伞滴着水拿在手中,容生问道:“怎么在这?”
雾青在雨声中低声回:“雾风在半路收到了宫中暗卫传来的消息,现在已经回来了,就等在书房。”
容生湿漉漉的手一颤,随即大步朝书房去。
雾青跟在身后,看见了容生浸满血迹的后背。
……
屋内,江逢宁被外面的雨声吓得惊醒过来。
回来时很困,她很快就上了床睡觉,不知道这场雨竟会下得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