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日前温枢在通州失去踪迹,他就下旨让驻在通州附近的望都守备去寻,直至今日都没有一点消息传来,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怪事要发生。
禁卫低头回道:“温公公及一行禁军依旧没有消息,望都守备军统领曹于海,今日身死通州!”
听罢,江抑眸中有惊色闪过,随后从龙椅上起身,幽深的目光睨下,声音冷寒道:“怎么死的?”
“不知被何人所杀,尸身被剥去了一身皮挂在通州府,目前通州城闭,三百守备军尚在城中。”
江抑闻言怒极,一时气急攻心没压住喉口的痒意,星星点点的血迹直接咳在手心,染红了琥珀色的扳指。
禁卫始终压低身伏在殿中,不敢轻易抬头。
这时王鹳从殿外走了进来,冷声对地上跪着的禁卫道:“下去。”
禁卫立即俯身退下。
站在高台上的江抑听见声音不动声色将沾有血迹的手背至身后,回头瞧着站殿中依旧是一副阴谲之相的王鹳,冷嘲道:
“你说是朕养了一群废物,还是背后作乱之人手段太过高明?”
好一招明晃晃的挑衅杀人,堂堂五城之一的守备军首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无故惨死在了大寻境内。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太过连续了,竟不知何时八面风雨。
先是极西有晏云台突然冒头,胁之边境;后是宫中一阁坍塌,朝中六部动摇,官商为奸;再是东皇寺起火、一州府满目狼藉,现在就到了望都城,死了一城守备军统领!
这通州的背后,究竟是何人?
江抑凌厉的眉峰挤着不安,满殿明烛,帝王威严,可依旧遮不住英俊面容的那一丝阴白。
王鹳瞧着江抑,晦暗的潮意染上了一双见过无数死人血的眼。
他一字一句道:“陛下切勿忧心,臣即刻前往通州,定将此事里里外外查明白。”
江抑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衣袖,沉默片刻,他看着王鹳说:“温枢武功高强,此番一样毫无踪迹,此事绝非寻常。此前晏云台又从容生手中逃脱,这一去你务必小心。”
“还有,亡修人涉境一事,朕与开云国君通过信,当年勾塔并未身死,也许与亡修脱不了关系,亡修人擅蛊擅毒,巫术也精通……”
说着江抑还是没能忍住,又低咳了一声,王鹳面色难看地打断了他:“臣知晓。”
“陛下请放心,只管待臣回来。”
江抑体力不支地坐回了龙椅上,闻言从高殿明烛之中意味不明看着他,突然问:“望都守备军不可一日无首,你觉得应该让谁来坐这统领之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鹳闻言眸底一怔,心中有种直觉升起,此时不该他多言。
但只犹豫了片刻,他低头不去看江抑的神色,依旧沉声道:“陛下不宜多思,若无人选,可直接从副提拔。”
半晌,头顶响起江抑如常的声音:“好了,你退下吧。”
——
通州的城门紧闭,全城不见百姓灯火。街道上只燃着几排寂寥的火柱,容生直言表明了身份才有人放他们入城。
因为钦差卫的令牌,通州府尹王聪宜匆匆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