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但随即雾青蹙了眉:“属下担心亡修人同饶州的一样做了伪装,混在人群中,我们的人恐怕也认不出来。”
容生沉默思考,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纹样。
如果要找一个对亡修人极其熟悉的人,他们身边就只有晏云台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晏云台绝不可能出手相帮。
半晌容生只好道:“先去部署下去,容我想想法子。”
雾青点头,正准备离去。
恰巧这时,不远处一个方向突然间乱了起来,人声嘈杂,隐约还有刀剑出鞘的声音。
容生当即抬步朝着出事的方向去,雾青跟在身后连忙道:“这个方向好像是郡主所住的院子。”
容生微微拧眉,脚下的步伐加快。
快到时,对境提着剑脚步虚浮地从院子中匆忙跑来,差点与走下廊道的容生撞到一处。
对境看见他本来就要去寻的容生,当即跪地,双手交于额前猛地磕下,口中急声道:“方才有一群贼人突然出现将郡主掳了去,求请大人出手相助!”
“王府的所有人都被下了药,定有奸细在府中!”
对境又一次俯身,气息不稳地沉声道:“求容大人相助!”
容生回过神侧头,雾青上前将人扶起。
相比对境的关心则乱,容生此时冷静地另有思索。
他负手询问对境:“晏侍卫此番也中了药?”
对境面色焦急,闻言思绪迅速沉着下来摇头:“出事前晏侍卫便不在院中,此时也并未见到其身影。”
容生紧接着又问:“那依你看,郡主她可否中药?”
话落对境当即面色不好,握紧了手中的剑神情愤然:“有人将药下在了茶水中,郡主沐浴更衣前送进去过一次茶水。那药无色无味,服之令人内力凝滞,如今郡主已经被人带走,想必也中了招。”
听完,容生回头看着雾青道:“立刻去安排人。”
随后他绕开对境进了院子,几十人跪坐一地调整气息,院中的草木凌乱,但未见血迹,看起来来者不欲杀人,为得只是带走江逢宁。
不知道为何,容生在心中有一瞬间怀疑过是晏云台所为。
毕竟晏云台从未想过和他们做同路人,他的眼中不过江逢宁一人而已。
但这只是最简单的猜测。容生观察着院中的痕迹,心中想着其他可能。
然后下一刻,一个声音出现,打破了容生最开始的猜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容生闻声回头,见手中持伞的晏云台站在门口。话落那双透过面具的黑瞳在白日交炽中一暗,黑衣如浸雪般湿冷,卷着身后的梨木门柱。
随后他踩着地上深秋的落叶,走下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