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半真半假她才会信

“江斤斤,你听了可开心?”

话落,手就被稍重的力道捏紧了,细细的汗开始在两只交叠的手间冒出来。

江逢宁听见他话中遮掩不住的癫狂失智和兴奋,心中一怔,突然抽出了手,想抬起他的脸,看清他此时眼中的神情。

晏难说得这些全部都是他提前回来的四年中做的事。

她一直把他当作晏难,却忘了一开始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嗜杀残暴的晏云台。

此时又在眼前窥见。

是什么让晏难身上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仅仅是失忆了就会变得如此吗?

晏难顺从地随着拂在脸侧的手抬起头,那双本来戾气重到可怕眼睛却突然发红。

在江逢宁欲言又止之时又接着落下泪来。

江逢宁心中来不及想他这说来就来的眼泪,只觉得有些心疼,起身去替他擦眼泪。

嘴边的话变了又变,最后叹气道:“我十八岁时那个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她不知道后面的事,只知道恐怕她当时伤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如若是换作她,她也会恨那些人入骨,杀了他们为晏难报仇。

半晌晏难低声道:“对,终身不能忘。”

江逢宁就在他面前,晏难伸手虚虚搂住她的腰,故意让江逢宁抬起的手臂碰到他手臂上的阙心环。

下一刻江逢宁的手就如他如愿轻轻碰了上去。

晏难抬头,眼泪还是一颗颗地从眼睛里掉出来,眼尾很红,唇色也红,眼中浮起来半真半假的恨意,他望着江逢宁说:“你不是问我这是什么吗?”

“这是一个养蛊的器,养一种很厉害的蛊。如今重来一遍,那些人还好好活着,我要让他们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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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着,眼泪一边掉个不停,江逢宁擦着,一时不知道是该听他说话还是该专心给他擦脸。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要杀佗桑?”

“因为蛊要用人血养,他是自愿的,我没有逼他。”

他的眼泪滚落在江逢宁手指和衣袖间:“别哭了。”江逢宁语气轻柔得像风一样安抚着他:“我想问的是,这个东西在你的身上疼不疼。”

晏难此时已经适时收住了眼泪,只剩含在眼眶中的半掉不掉,他回道:“不疼,养蛊都是要主人喂一点血的,你知道的,放在身上只是方便。”

虽稍有疑虑,江逢宁的手还是先从他脸上离开,摸摸他的头,打算开导他放下那些。

“晏难。”她垂眸看着他说:“这世上并非是黑非白,也并非就是你刺我一剑我还你一剑才算公平,最后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受尽折磨欺压还要奋力站起来是活着,满腔怨恨还要向阳而笑也是活着,只有未来更好地活着,才能将刺痛的过去彻底划下句号,才能得到困惑自己的答案。”

“你不要被过去困住,你要纵云台上,招风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