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贤赶到这里立马以沈阳总兵的身份命令泛河所的千户将泛河上面的所有桥梁全部拆毁,目的自然是阻挡后金进军。
虽然无法阻止他们前进,但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同时贺世贤也把泛河所的兵马收归己有,准备在泛河周边打一场游击,尽最大可能阻挡女真人的脚伐。
所以,当努尔哈赤浩浩荡荡南下的时候,北风呼啸,大军一路南下,直逼沈阳。可此时,他们前方的泛河之上,原本横跨的桥梁此刻已全然不见踪影,唯有河水滔滔,奔涌不绝。
现在辽东的气温已经没有那么冷了,河水已经无法结冰,但要是想让大军趟水过河,显然不现实,所以只能耗费时间重新架起来。
而此刻贺世贤就在不远处看着,现在他满脸硝烟,身上的铠甲也是残破不堪,血迹斑斑,身后跟着的皆是从铁岭逃出来的残兵败将。
他勒马驻足在泛河不远处的山坡上,望着身后寥寥无几、伤痕累累的弟兄,眼中满是悲愤。
努尔哈赤驱马来到泛河边上,见此情景,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身旁的德格类焦急进言:“父汗,这桥没了,咱们怎么过河?这可是要耽误进军的,沈阳城里的明军怕是趁机准备更周全了!”
努尔哈赤紧攥马鞭,冷哼一声:“明军这是垂死挣扎,传令下去,寻船、伐木,立刻给本汗搭桥,今日必须渡河!”
正当女真甲士手忙脚乱地搬运木料、寻找船只准备渡河搭桥之际,不少人已经踏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贺世贤在对岸把牙一咬,猛地一转身,高举起手中长刀,大声吼道:“兄弟们!咱虽败了一阵,但绝不能让后金蛮子轻易过河!随我杀回去,拼死一搏!”
说罢,他一马当先,领着所剩不多的骑兵,如一阵旋风般反扑杀来。
一时间,泛河岸边喊杀声四起。贺世贤麾下的将士们,尽管人人带伤、疲惫不堪,此刻却都红了眼,手中仅存的弓箭、火铳齐齐对准那些正在架桥的女真甲士。
箭镞、弹丸呼啸而出,“砰、砰、砰!”当即便有不少人中招,鲜血染红河水。
不过女真人不愧是久经战阵,立马就竖起了盾牌。一些箭矢打在女真士兵的盾牌上,叮当乱响。女真甲士们慌乱躲避,有人惊呼道:“明军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