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权翼的真实身份后,萧盛也就不再对其设防了,权翼酒足饭饱就被安排在山寨客房里去休息。权翼没想到今夜在山寨里竟然会遇见黄府的管家,可见这些山贼与枣阳黄府勾连有多深,说不定这山寨还存在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总之,在权翼眼里,这些人都不是好人,自己一定要调查清楚,以致可以到时连根拔起它。
权翼懂得此事也是急不得的事情,万一自己的目的被萧盛他们识破了,那么再要进行调查就难了呀。
权翼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这才爬起床,萧盛早已命一个喽喽将早饭放在他的房间里,权翼胡乱洗了脸,见饭菜还有点余温,将就着吃了。
权翼走出房间,发现萧盛早已带着一班喽喽下山办事去了,留下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一个喽喽在等候权翼。见权翼从房间里走出来,赶忙迎了上去,对权翼说:“虞爷,您总算醒啦,昨晚上睡得可好,萧爷特地吩咐小的,一旦虞爷苏醒过来,今日得好好伺候好虞爷,虞爷先去客厅坐将片刻,小的这就替您去热菜去。”
权翼笑着道:“老哥,不必麻烦了,虞某刚才发现饭菜还有点余温,已经将饭菜吃下肚子里去了。”
这人一听权翼已吃过早饭,也就不再勉强,于是就进去备茶,不一会儿端出一杯绿茶出来放在权翼面前,正准备转身离开,权翼一把将他叫住:“老哥且留步,虞某看老哥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因早有家室,却为何还落在此处为寇?”
这人见权翼问他这个问题,只好转身对权翼说:“虞爷,小的并无家室,不管在何处容身都是一样的。”
权翼说:“萧头领早出晚归行踪不定显得不是做正当的生意吧?”
这人不愿意对权翼议论自己头领的话题,岔开话题说:“虞爷不是刚从京城来此的吗?您一定对这里的一些情况不甚了解,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了,小的不能与虞爷多谈论这些,望虞爷见谅。”
权翼说:“现在整个山寨里都没几个人,客厅也就你我两人,说说又何妨?”
老者道:“虞爷,小的今日都听候虞爷的指派调度,但对于其他话题,小的真的不敢肆意妄为,这些还请虞爷见谅。”
权翼见此人口风紧,也就不再试探,一时也不知对他说些什么好,只好低头品茗喝茶,老者垂着双手站立在旁边。
权翼喝过茶,对老者说:“老哥,打问一下,萧头领何时能回寨?虞某今日还有要是去办,萧头领若一时半会回不来,虞某只好拜托老哥代为传话给萧头领,虞某这就下山去了,往后定当上山再谢!”
老者说:“萧也早上临下山时特地嘱咐过小的,今日须好好伺候虞爷,没有萧爷回来之前,小的不敢自作主张。”
权翼笑着说:“此事老哥不必担心,待虞某办完事后在上山向萧头领解释就是。”
老者听了,知道留不住权翼,也就点头表示同意权翼下山去。他默默地跟在权翼后面,将权翼送至到山门才回。
权翼下山,脚下的步伐明显加快了起来,今日亦是很重要的日子,他估计越超今日一定先去枣阳县府衙门去找雷睿商量事务。虽然,越超此行的目的是调查枣阳县令雷睿和宋漓跋勾连的案子,理应避开雷睿进行外围调查,但越超早已经上了贼船受了慕容暐的托请,难免不带有徇私枉法的嫌疑。
但权翼也猜想越超找雷睿商量事情不会明目张胆的前往衙门,肯定是通过某些渠道找一个秘密的地方谈论此事。这只不过是他的一种猜测,根本不知道越超他们的行踪。
萧盛今天一大早就带着山寨上所有的喽喽下山说明此事一定并不简单,这或许与昨晚上黄府的管家上山有关?但此事权翼一时也猜摸不透,本想从老者口中获知一二,可惜这老者也是萧盛的一个死党,根本不愿意透露他们的行踪。因此,权翼只好自己及时下山去干自己的正事。
权翼很快就进了城,他觉得还是先去找陈孝去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为好,看陈孝他有什么主意。
权翼为了避开黄府的耳目尽量都走偏僻的小弄小巷,但在客店门前的这一段路是怎么也躲避不开的。因为这一段路没有其他弄堂穿插在中间,就只一条大路直通黄府门前。
此时街上行人如织,陈孝的店铺应该早已开门接客了。
权翼混在人流之中一直往黄府方向行走,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显得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在这些人群里有没有山上的喽喽混杂在其中?不过,即使有人盯着他,他也不怕,他上客店吃饭喝茶也是天经地义的。
权翼已经来到了离陈孝客店不远的地方,却见客店的房门紧闭,陈孝今日竟然没有开门营业,这大大出乎了权翼的意料之外。他不知道陈孝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就难道会出事?自己与陈孝的事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这事,权翼不敢多想,既然陈孝没有开门迎客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陈孝出事了。
权翼想得一点没有错,这时的陈孝此刻早已离开枣阳,来到了离枣阳将近二十里开外的一个地方,不为别的,只为昨晚上自己一不留神遭了窃贼,不但将权翼留下来的八十多两银子让窃贼给盗取走了,更令人要命的是,这个窃贼还同时将权翼交付他藏匿的这两封信也同时给弄遗失了。当陈孝一觉苏醒来,发现自己房间进贼后,第一个想到的是权翼交给他的那两封信。信和银子都是分开来藏匿的,信对于一般的窃贼来说毫无用处,陈孝期盼这个窃贼只是将这牛皮信纸拿来当作他用,或许窃贼在找到银子后没有东西包,这才翻箱倒柜找到这些牛皮信纸来包。
这也只是陈孝的一个想法而已,信和银子是不是同一个人盗窃而去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陈孝来不及过多思考,立即穿好衣服起来,他先蹑手蹑脚地从自己的房间准备检查各个房间。昨晚上一共有四批人入住在他的客店里,要走了五个房间。如果窃贼在这几个人里头?那么就有可能是窃贼的就应该是半夜敲门入住的哪个杜松门人。此人生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个好人,陈孝现在后悔也没有用,都怪自己昨晚上太过疲劳睡得太死,否则,又怎么会出现这种大事呢?
陈孝很难想象这个窃贼是怎么会知道自己房间留存这么多银子的?自己的银子又没有露白过,或许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的那种机缘巧合的缘故吧?
幸亏陈孝在此人住宿时多问了一句:“客爷何故半夜三更才来投宿?我小店现无热水供应,客爷若嫌弃小店照顾不周,可以另投他处?”
没曾想这客人却说:“店家,只因小的手痒,在赌坊多摸了几副牌错过了投宿时辰,放心吧?小的今晚手气不错,可以多给店家一些银子,有无热水也无所谓,都这个时辰了,早将大爷我累死了,还洗什么身子?你尽管给大爷开最好的客房就是,这是今晚留宿的银钱,够不够?”
这客人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子上,陈孝问清这个客人的情况就将他引到自己房间隔壁的一个上好客房去入住。
“唉!千不该万不该,只是没有提防得住这是个窃贼,我真以为他是个赌徒,今晚让其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陈孝一边抬手扇着自己的脸,一边懊恼透顶。
陈孝很快就摸索到了这个赌徒的房门前,发现房门是从里面紧闭着,他这才稍稍放心了一点,假如不是他盗窃去的,那么或许自己的银子和私信都还有机会找得到。但当陈孝的手一触碰到房门的时候,门却是虚掩着的,一碰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