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王启,单凭他的剑,绝对没有可能杀死如此强悍的敌人。
从来没有人这样挡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他周全。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人为救他而死。
空气中的绿雾仍未散尽,新城大厦二楼一个不怕死的推开了窗向外张望。
紧接着就是室内刺耳的尖叫。
张平安见惯生死,在此之前,他从未因任何的人死去而难过。
哭泣,向来是张平安儿时的利器,或委屈啜泣,或嚎啕大哭,或泫然欲泣,他能演绎数十种哭法。
可此刻,他鼻腔酸涩,凝视着王启的尸首,却未落一滴泪。
他伸手捡起罗盘,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张平安小心地拂去罗盘表面的尘土,将罗盘珍而重之地握在手中。
马云立吃力地转了个身,凝视着张平安和王启。
“王启他,他。”马云立一时说不下去。
“他拼死护住了我们俩,与这三个人同归于尽。”
张平安面无表情地撑起身子站起,拄着椅子,缓缓朝一旁的建筑物走去。
路过坐在地上的马云立时,抬脚踢了他一下,沉声道:“走了,愣在这当活靶子吗。”
马云立忍痛起身,赶忙上前扶住张平安。
在新成大厦一楼,两人寻了处角落坐下。
“再过几分钟维安局的增援就会赶到。”
马云立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张平安,与之前那位腼腆害羞的少年,完全判若两人。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谁能料到,当初被大家嘲笑被家暴的少年,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大杀器!
张平安卸去伪装,冷冷地望向眼前的地面。
“王启拼死救下我们,他们三人同归于尽。”
马云立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是表态也是承诺。
两人身上的电子设备都已在之前的打斗中损坏,无法与外部取得联系。
户外传来了警笛声和救护车声,一队身穿防毒服的维安员端着枪冲入了新城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