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恩没有再多问什么，她知道奥萨所谓的清理污染是指什么，她杀完了所有被打上同化诅咒的夸特米尔人，将整个镇的活口不分老少灭杀干净来防止邪祟污染的散播和恶魔借此的降临，也因此耽误了行程。

“不用这么看着我，这次我有问过附近的圣教廷牧师，确定他们没救了。”

她的行事作风便是如此，锐恩没有多说什么，倒不如说比起半吊子且优柔寡断的自己，奥萨这样的才更像一个黑之裁判使......这次奥萨能先去问问神职者再开杀，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

倒不如说是妥协。

奥萨的行事风格已经为她招来了太多的争论和敌意，但这位一贯冷漠的少女似乎并不怎么在乎，只是继续遵循着她的信条工作。

如今做出这种改变，想来是天神信众开始对其施压了。

“说够我的事了。”奥萨放下手中的炸虾，纤细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唇角，“所以这次是哪个恶魔？”

她的声音依然冰冷，但隐约能听出一丝例行公事般的熟稔。

“这次可不是恶魔，”锐恩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是条古龙。”

“哦，古龙恶魔吗......”奥萨下意识地应道，突然反应过来，漆黑的眸子微微睁大，“......古龙？”

她审视的目光在锐恩身上来回游移，特意在他已经破破烂烂的巨剑上多停留了几秒。

“就......你？打古龙？”

锐恩尴尬地揉了揉后颈，叹了口气：“额......是那位燃烧之翼，霍德雷德。不过你说得对，就凭我确实打不过。”他停顿了一下，“主要还是新的勇者出手了，那丫头意外的强得很，几乎凭一己之力击退了古龙。要不是她，佩里佩提亚现在估计已经变成一片火海了。”

听到“新的勇者”这几个字，奥萨纤细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只是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叩击着，仿佛在思考什么。

“换个话题。锐恩，你应该知晓天壳的事情。”

“当然。”

锐恩知道，奥萨指的是盖博斯击碎了天壳，制造了一个破口这件事情。

不如说，不少天神信众的高层都知道这件事情。

“神谕已经下达，”奥萨的声音愈发冷冽，“要忙起来了，锐恩。”

天壳碎裂，意味着此后他们要解决的事情就不止邪祟了，或者说不止这个世界的邪祟。

天外的事物将渗透向这个稚嫩的文明。

奥萨的手指依旧在桌面上轻轻叩击，节奏如同某种无声的倒计时。她的目光逐渐放远，思绪却停留在方才的话题上。

新的勇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