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先生神情忧郁,似心有万般愁苦:“就连老夫也是看了几十年的光景,方才是参透了其中几味!”
“当今天下之患,不仅在于宫中诸子夺嫡,更在于那北凉之忧!”
“不仅是北方,就算是南方边境,亦是有些不稳!”
庄老先生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只可惜,朝堂之上衮衮充公,俱都是为尊者讳,不愿意戳破这镜花水月,只顾着维持着烈火烹油的假象!”
“难道他们就没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这破绽被人戳破,那天下岂不就是又要陷入战火……”
眼看着庄老先生开始以自己习武之事为立足点而不断延伸,盛长权也只能是悄悄地后退一步,强行地咽下了自己嘴里的那些话。
天可怜见,盛长权习武的原因还真不是想要从军啥的。
其实,他最开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练武保护自己,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娘炮,而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自己能有个强健的体魄,好不被这个时代简陋的医术而“残害”!
虽然此世医道也是颇有奇妙之处,但整体上却是不如后世的。
而除此之外,盛长权习武的次要目的则是因为他还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梦想。
毕竟,前世之人谁没有一个白衫佩剑,跨马见江湖的梦呢?
总之,无论盛长权的出发点是何意,但绝对是不可能如庄老先生所想的那般——为国为民,立志从戎。
“……”
“……”
庄老先生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说了很久,直到他自己都是说的嘴巴有些干了,方才是不甘不愿地摸了摸嘴巴,停了下来。
“长权啊!”
庄老先生先是端起桌边的那杯美酒,微微地润了润喉咙,而后才是一转头,看向了旁边神色有些异样的盛长权。
“其实,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老夫还有另一个佐证!”
庄老先生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理由!
“嗯?”
“呵呵!”
“长权,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往日里的那些文章,虽然写的都是恭恭敬敬,无有一丝逾矩之言,但内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庄老先生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已经看明白了盛长权。
“是吗?”
盛长权听到庄老先生的这番话,顿时就是有些皱眉。
“难道自己当真是有何不妥?”
盛长权扪心自问,他对于这个时代的朝廷确实是有一种孤高洁傲的藐视,不过,不是李白的那种怀才不遇后的“安能使我摧眉折腰事权贵”,而是他从本心上就有种俯视的感觉。
而且,他不是看轻的,不是一个两个的人或事,用断水流大师兄的话来说,那就是他针对的不是某一个两个。
他想说的,是在世与不在世的各位!
“学究!”
盛长权在心里琢磨了许久,依旧还是有些不明白。
“学究,学生实在是不记得哪里有所不妥,还请学究明言!”
盛长权始终是不能记起自己文章里的不妥之处,此时他索性也就直言相问了。
毕竟,若是他的文章真的是有什么不妥的话,那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盛长权准备记住这个教训,以免得将来步入官场后,被人家抓住这个把柄,说自己藐视皇权。
“不!不!不!”
“你做的文章里,并没有什么不妥!”
见到盛长权请教,庄老先生竟是摇了摇头。
“没有问题?”
“那敢问学究缘何会说学生的文章,是‘另有滋味’?”
盛长权的心中愈发地觉得有些古怪了!
“难道,庄老先生是在开我的玩笑?”
盛长权心中暗道:“还是说,他只是随口一说,就这么诈我的?”
“呵呵!”
而就在盛长权费尽心思瞎捉摸的时候,庄老先生终于是开口阐明理由了。
“长权,你别瞎想!”
“若老夫不是熟知于你的话,也不会发现这里面的不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