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船返程靠岸,才下轮船大暴雨席卷而来,雨水打湿了宾客们华美衣裳,宋桃走在人流里撑着伞往前走去,看着不远处穿着白色西装的沈肆因为一通电话匆匆往前赶去,随即坐上车便扔下了她一个人。
想起沈肆刚才因为温月芸的一通电话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离开就有些想笑。
“沈太太。”
她转过身恰好看到不远处昏暗天光里的那抹欣长身影,男人手执黑伞,一身笔挺西装,雨水在伞面飞溅成了珠帘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潮湿。
此时人虽然走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不少留下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幕。
下一刻,他迈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他的面容过于冷峻,眉眼如寒月映潭,深不可测,明明动作从容却在他徐徐靠近时莫名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和相悖的温柔,落在地面上的积水被雨珠砸开,他深邃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雨声嘈杂,她脸上端着笑容,嗓音温和,“裴先生好。”
裴颂礼看了眼她身上的浅紫色针织披肩,视线缓缓掠过最终定格在她那张瓷白柔婉的脸上。
“听说沈太太明天就要参加比赛了,我先在这儿祝沈太太比赛顺利。”
宋桃微微垂下眉,“承裴先生吉言了。”
“这雨下的大,沈太太不和丈夫一起回去吗?”裴颂礼眉梢微微扬起,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心提醒,“还是说沈太太丈夫太忙了,公司出什么急事把你独自落在这里了,还真是不大称职,我送你去酒店吧。”
宋桃不疾不徐地回应道:“他称不称职似乎和裴先生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是吗?”裴颂礼目光慢慢往她被溅湿的裙角挪了过去,脚下踩着的细高跟上被雨水冲刷,这边天气不必北方寒冷,可一旦下雨,潮湿雨水都是带着刺骨寒意的,“这里可不好打网约车,沈太太可是要走半个小时呢,不要逞强,会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