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叹气:“哎呀,没有办法。李文军同志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李文军嘴角勾了勾:可不是,这世上也难得有我这种重来一次的人。
那人又说:“我是海城电子厂的厂长,邀请你去海城发展。海城很快也要上马通讯基建工程,你去海城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你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提,住房,孩子上学,爱人就业。啊,对了,您的爱人顾展颜同志不是海城来的知青吗?我们可以提前把顾展颜同志调回海城。”
这句话听着像是在游说,其实更像是威胁。
顾展颜可以拒绝返城指标。可是她毕竟是海城人,当时下放的时候也说了是临时的。
如果海城执意要把她调回去,就不是顾展颜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了。
李文军气得骤然怒了,攥紧了放在桌子下面的那只手,脸上却云淡风轻。
对方这是在试探利诱和威逼的有效点。
如果他显露一丝一毫,对方都会乘胜追击,捉住这一点猛攻。
那人又说:“我们还可以给你提供厂房,员工,科研基金,设备,建立一个全新的电子设备厂。比现在他们给你的条件优厚得多,其他我们没想到的,只要是你提出来,我们就能满足。”
他一个厂长哪有这么大权力,这句话分明是在告诉李文军,他代表的是更高位置的人。
想想,他们让海城电子厂厂长来跟他谈,是一件很狡猾的。
出了事,也一个电子厂的厂长,跟上面没关系。
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不认账,也是电子厂厂长的锅。
有成绩,却使整个海城受益。
李文军淡淡地说:“不用,谢谢。我现在挺好的。而且省里现在在搞通讯基建,我们合作很愉快,不打算换地方换人。”
那人笑了:“嗯,有人放出风,说李文军同志没办法按时交货,所以昨天开始就有很多人聚集在市百货商店门口,市治安管理局的领导都去现场维持秩序了。”
李文军恍然大悟:“难怪,昨天这位治安员同志一天都没有机会跟领导反映情况。”
那人说:“李文军同志被困在这里,可能忘了时间了,昨天你没有按照约定把传呼机交到百货商店。今天是两百多个预订了传呼机的顾客去取传呼机的日子。聚集在百货商店的顾客们要是拿不到传呼机,肯定会闹。这个影响太恶劣了。上面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怀疑贵省市领导的能力,考虑换个地方进行通讯基建工程,刚好我们申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