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不是朝廷借兵之事,先前白兄一番言语,振聋发聩,郑某自叹不如,可白兄,若是不借兵,可有万全之策?”
赵玉书微微战术后仰了一下,行了,稳了,老陈员外和眼前这位郑攀,都是太子党。
不急着表态,再钓一会儿,赵玉书也跟着叹气:“上次在下说了,白某不通军政。”
郑攀笑了:“白兄过谦了,若是不通军政,怎能从邸报字里行间,看出南方根源在于民而不在于军呢。”
赵玉书一凛,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读了十几年圣贤书,又能成为预备太子党,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自己一个键盘侠都能看出来的问题?
只是不愿意拿到明面上说罢了。
“既然郑兄知道,那就应该明白解红莲之急,借兵不算上策。”
其实赵玉书对红莲教的观感还是要远超西京朝廷的,小部分是因为舍命来救自己的方三娘,大部分是因为那个孤身入府衙,为难民换粮食的老舵主。
所以想解决红莲教问题很简单,轻赋税,薄徭役,有灾赈灾,没灾休养,上头不折腾,底下自然会好好过日子。
有饭吃,有衣穿,谁特么闲的蛋疼去造反。
但是不行,人的欲望无穷无尽,我今天吃菜明天就想吃肉,明天吃上肉后天就想吃更多的肉,肉吃够了就尝尝平日里见不到的东西,吃的没需求了我还想玩字画玩茶壶,至于你说你快饿死了,与我何干呢?
既然你敢造反,那我就平叛,江南四郡五年的赋税给辽人都不会给你们这群反贼!
红莲教的崛起是种必然,红莲教或许会失败,但还会有更多的红莲,他们的胜利也是必然。
郑攀摇了摇头:“朝廷,不可能向红莲贼妥协。”
“那就调兵啊,十六卫大几十万,不够用?”
郑攀笑了笑,用手指沾了沾水,在桌上画了个椭圆:“这是我们大唐。”
然后又在椭圆周围画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图形:“北边是辽,西北回鹘,西边吐蕃,东边三夷(渤海、新罗、东瀛),西南南诏,这些都动不得,就只剩两京,东都卫不能动,西京北衙军龙武、羽林拱卫陛下也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