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论之,张魏斌确有权与靖州言此,然靖州身为车夫,若令其交出行驶证明与车匙,实则变相令其离职。如此看来,张魏斌的分量尚不足,毕竟早先已明确由靖州驾车,真欲遣其归家,张魏斌尚无权与他议此事,至少也需副镇长之位者如己。
故张松断定,此乃张魏斌假借鸡毛当令箭之举。在张魏斌眼中,靖州不过临时仆役,不悦便驱逐,便是这般简单。靖州离去,张魏斌即可向李会友禀报,称其自愿离职,李会友必信张魏斌之言无疑。
“勿虑此事。”张松淡然道,“即刻我便面见王书君,将你调至农务司,专事驾车。”
靖州却言:“高镇,罢了。”
张松微微笑意,知靖州不愿再为自己添乱,但言之不雅,打狗尚须看主人。张魏斌此举明显含沙射影,欲令己难堪,若此事不挺身而出,张魏斌他日恐更加肆无忌惮。虽己无惧,然小人常于李会友前煽风点火,三人成虎,己之公务又该如何进行?
至四楼,敲响房门,内传李会友之声:“何人?”
“王书君,我是张松。”张松应道。
脚步声后,门启,李会友面无表情,转身并不招呼张松落座,淡淡问道:“有何事?”
李会友此般态度,显然对张松极为不满。人之情态往往反映态度,张松心有不齿,都说喜怒不形于色,连此都做不到,将来何以立足?
“王书君,吾车夫之事有些变故,特来禀报。”张松自不能言为他解释。
李会友漠然道:“此事已知。高君,你虽为长官,如何约束属下言行,还需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