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世路多歧途，择定者将左右前途。困厄无论，父必守侧，然须自承行止之咎。”

书成卷毕，心仍无力。知肩荷之重任不仅亲子之过，更有外界之重压。正此时，门外扣响，打断思绪，乃侍李明禀告。府尹，乔初一在外相候，欲一席谈。”李明神色紧蹙。“请之入内。”宋庆国语含疲倦，却戒备未减。乔初一脚步从容入室，笑靥如春风，然宋庆国察其目光锐利，不敢小觑。“宋府尹英名，闻之已久。”

“乔府尹，莅临有何高见？”宋庆国竭力稳声，心存警惕。“特为贵公子之事务而来。”乔初一话音平和，然压势犹存。“知君心有疑虑，但愿予吾父子机会。”宋庆国求辞恳切。

“机会乎？府尹大人明矣此事严峻。不慎之举或祸及仕途。”乔初一辞锋带寒。“必妥处之，唯望君明理，身为慈父，不能舍儿不顾。”宋庆国言辞坚毅。“法无二制，君为府尹，更应表率。”乔初一一派冷静。

“律法遵从，唯望些许宽宥。”宋庆国语带无奈。“时间非随意支配之物。”乔初一声中不屑，轻视尽现。“明，望予一隙之机，使吾自理。”宋庆国再诉愿，求其怜悯。“可也，但速决之。”乔初一口中妥协，实则催促。“程扬，尔何以鲁莽？晓否此贷对吾司影响深远？”宋庆国斥责之音震室而起。

只听得书房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斥：“张国栋，尔乃卑鄙小人！”程扬挥臂猛力掷出手中玉简，其势若飞鹰扑兔，重重撞在锦塌上，发出了沉闷一响。忽闻脚步轻移，书房之门缓缓开启，宋伶步入房内，眉眼间蕴藏担忧。“程郎，君何以如此愁容？”闻之程扬与吾父有所言语争锋。

“言语争锋？否也，吾与他不过商榷要务而已。”程扬极力遮掩心中烦乱，然其声中难掩无奈之情。“君勿如此，汝父实乃为你着想。”宋伶移步至侧，落座身旁，柔情注视于程扬。“他只愿你能更为慎言慎行。”

“慎言慎行？吾已竭尽全力矣！但此事并非吾能掌控。”程扬之声陡然升高，怒意终现，“吾引来客卿，岂可因一事败坏担尽责难？”

“吾知尔勤奋有加，然则事涉众人协作。”宋伶低语安慰，意欲消其气焰，“汝勿将责咎揽之一身。”“然吾感此理之不公矣！”程扬眸中怒火熊熊，愤然发问：“吾实为宗室之好计，何故最后成代罪之人？”

“夫君，细听妾言。”宋伶轻握程扬手心，“吾父诚然严厉，然亦希冀汝能自强不息。汝当知，凡尘皆有一途。”“一途？吾此刻懵懂无知。”程扬颓然倚于榻边，眼眸弥漫迷茫之色。

“吾等共思良策。”宋伶言辞温和而决断，“汝非孤身一人，妾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