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脑中依旧回旋着昨夜的种种,仿佛陷入了无尽的迷雾之中。他缓缓睁开眼,手扶额头,听见旁边张松的声音。
“这般儿挣扎,恐怕不易舒坦啊。”张松半坐着,语气中透着几分玩味,“你可得好生想明白,感情乃人间之大事,切不可轻易放弃。”
程扬微微叹息,似乎是被这话击中了心坎,缓缓将头靠在床头。他近乎无力地言道:“然也,我这心中事杂乱无章,不能再背负良心面对宋伶。每每想到她父亲,心头便是一阵难忍的沉重。”
张松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诚然,非但你独自为之,亦有他人。此言如何解?”
“难,却说不清。”程扬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眼光投向窗外,“我与宋伶当日相识,亦算是有些情意,然则此情并非我所求,临近之时,心中却觉愧疚万分。”
张松似笑非笑:“心愧者是,然则可问你,是否曾深爱于她?”
“若说自始至终未曾动过心,那是谎言。”程扬低声回应,面露苦涩,“然是对我而言,此般关系有如一场梦幻,不足为信,可我……却又不愿对她说破。难道,我真是无耻至极乎?”
“无耻之事,均在于自心之所安。”张松一语答疑,目光沉凝如水,“你须得问心。若论将来,若欲行清白之事,必得理清情感之谜,将错就错,恐怕难以言和。”
“我只惧憧憬成空。”程扬面露愁苦,捂住脸,似乎希望能够逃离此地。他心绪纷乱,如同那蔚蓝天空中的乌云,沉重而迷蒙。
“果若会如你所言,程扬,听我一言。”张松整理好衣襟,神情日渐郑重,“乔初一者,乃此中牵绊,然而若能与他好生谈谈,或许能得以解脱。只是不知,此言乔初一会否听之?”
“抱歉我义无反顾,恐怕难以倾诉。”程扬心中突然一紧,脑海里闪过那张清冷的面容。乔初一,性情如水,冷静而又沉稳,然她心中的念想却无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