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⑨章 灼热的浪花

深渊专列 狐夫 3016 字 3个月前

当他看见窗外的油烟风道时,终于欢欣喜悦,确信奇迹哥的观察力非同寻常,也有了更多的底气。

“队长真厉害呀!他在休息室里只是草草看了一眼!靠近红塔的建筑结构,他好像都记下了!”

“我说.”凯希有气无力的掏枪上弹,拉动套筒时,她能感觉到左手失力,“你有在好好听人讲话吗?豪.”

“怎么了!”豪哥还在海鲜水箱旁边观察窗外的情况,掏出P99保持警戒。

“对手很快就会跟过来,他们能找到我留下的信息素。”凯希瞥向公共餐厨的大门:“拦不住的,这么点东西,绝对拦不住的”

“我得给你争取一些时间,丹尼尔和小敏和你一起,或许还有一些胜算。”

“我快要撑不住了,我感觉好累”

“现场有那么多人,那么那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指望咱们能赢下这场比赛,他们都准备看咱们的笑话呢!”

阿豪拉动套筒退出三颗药弹,满脸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胡话?”

凯希眼睁睁的看着豪哥把子弹稳稳接住,拧开药弹的壳体,将弹头取了出来。

紧接着这小子像是回了自家住宅,把烧水壶架上锅炉,将三颗弹头丢进去,准备用开水来激活白夫人冻干粉的药性。

药弹出膛时,薄薄的一层铁皮能够通过摩擦生热的方式来激活其中的白夫人制品。

豪哥烧水煮药的行为也一样,他不可能对着凯希的脚脖子来上一枪,而且想要完全治好这小妹的腿,还需要割开皮肉理顺筋络清理淤血。

这一切都是齐寂的主意,只是凯希·杰拉德的思维完全被痛感所控制,一时半会大脑自动忽略了小队语音。

“给她刀。”齐寂在队伍电台中迅速下令:“豪,掩护她完成自救,我们和紫水晶的攻击队形有一段差距,你得护着她,有掩体吗?”

“我就是这么想的!”阿豪蹲在水箱旁,身侧都是一排排和地板链接的钢板桌椅,完全当不了掩体。

他要和凯希分开,在凯希治疗伤势的时候,让这位哨兵离开敌人的第一射界,简单扫过一圈室内的环境,似乎是没有任何一样掩体可以利用。

水箱的材质是高分子塑料,用手就能捏下来一块,看起来似乎没办法当掩体。豪哥把分解鱼肉的刀子交到凯希手上,立刻开始布置防线。

凯希呆呆的捏住尖刀,一时半会茫然无措,听见锅炉上的水壶开始啸叫,才从痛苦中醒觉。

“我可以吗?我可以吗我.”

她从来都没给自己做过这种应急手术,这小姑娘家境优渥,哪怕是骑士战技的课程里,连擦伤都很少发生,不经风雨敲打的娇花,自然是畏惧疼痛的。

“我怎么知道呢!?JK!”豪哥还在水箱旁忙活,紧紧盯住烧水壶,一旦开水的啸叫声响起来,敌人也会跟着响亮的哨声如约而至。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要算数——绝不会让佛耶戈碰到你的屁股!”

不等开战的哨声响起,佛耶戈就已经来到了餐厨大门前。他第一时间赶回写字楼,终于跟着空气中强烈的信息素,找到了敌人的位置——凯希受伤时内心散发出来的恐惧、紧张和焦虑感,与汗液一起变成了最好的示踪剂。

门栓轻轻上抬,豪哥立刻噤声不语,瞳孔猛然收缩,变成了百分之百集中力的临战状态。

在这个瞬间,似乎万事万物都失去了声音——

——凯希握住尖刀,内心还在天人交战,这个时候,她想起了枪匠老师。

无名氏的战士们在各种各样的恶劣环境中,对自身进行救治的时候,要拔除体内的钢筋,放血排空毒素,对肉身造成二次伤害,忍受剧烈的痛苦再饮下万灵药,接着保持高昂的战斗意志去面对恐怖的授血单位。

初次听闻这些事迹,她只是觉得字眼里都要冒出血来,就轻飘飘的在脑中带过,直到今天,要她自己来见证这些痛苦时,才发觉枪匠老师和流星助教是怎样可怕又可敬的人——他们就像是钢铁。

门栓确实拦不住紫水晶的战士。

包括对开门的锁芯,也让佛耶戈用巧妙的灵丝一起解开。

阿豪的呼吸声变得缓慢,直到完全静止,像是沉进了海底。

佛耶戈的伤手第一次暴露出来,他的额头冒着冷汗,意识到这只手不再可靠,迅速换成左手持枪,用肩膀轻轻顶开门时,立刻让沉重的桌椅给拦住——这个时候他改变了主意。

推门而入的进攻办法没用,那么得用力破门,主动探点搜房的一方必然要迎接敌人的枪弹,佛耶戈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却没有退怯的意思。

时间不够了,如果在这里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队长所在的阵列会被对手咬住屁股,在如此狭窄逼仄的环境下,难以调转队伍首尾,三对三的决斗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水壶的尖利哨声从餐厨中响起——

——这让佛耶戈精神一振。

“狼蛛!他们在疗伤.在煮水疗伤!”

迟一步赶到的哨兵狼蛛凑到门边,看不清房间里是什么情况,但是这种机会不能错过。于是两人简单打了几次手势,决定合力破门。

在这个瞬间,原本嘈杂喧闹的观众席也安静下来。

蓝鹰体育馆西现场好像只剩下了水壶的啸叫,两位解说员微微抬起头,看向主舞台的大荧幕——豪哥一动也不动,像是一尊铁铸的雕像。

佛耶戈低头瞥向骨裂的右臂,期盼着幸运女神能够眷顾勇者。

红黑双方的第二阵列,剩下的六名选手在楼道中奔驰,前后相差的距离大概需要二十秒左右的时间来追平。

凯希·杰拉德抱着伤腿,刀子刚刚割开足踝的皮肉,露出其中黑漆漆的脓血。她并没有呼痛,只是专注的凝视着伤腿,血液顺着小麦色的肌肤慢慢滑向洁白的瓷砖。

大门叫狼蛛和佛耶戈两人合力踢开,堵住大门的橱柜在地板上剐出两道黑漆漆的橡胶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