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微慈疲惫的闭上眼睛,眼角处隐隐泪光闪烁:“其实今天我想过许多,我想的最多的是我从前在裕阳的日子。”
“我越来越想母亲了。”
“母亲生病时我没有法子救她,我如今也生了病,也没法子救自己。”
“可能真的是命。”
月灯抹泪:“夫人这么好的命,那些恶人都得到了惩治,世子对夫人也顶顶的好。”
“老太太还将雪莲拿出来给夫人用,沈老太太还为夫人祈福,夫人怎么也不会有事的。”
沈微慈落眉,低头看着袖口上点点血迹,还没有完全干透,血色刺眼,她捂着胸口,那一股股的阵痛叫她手指捏紧,直将衣襟捏的发皱。
她摆手让月灯换衣的动作停下,喘息一声:“给我倒杯银花茶吧。”
月灯眼眶瞬间又是通红,连忙出了屏风。
屏风外头的丫头都整夜不睡轮流候在外头,见着月灯出来,都让开了路。
月灯捧着冒着白烟的银花茶进去,沈微慈接过去,低头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灌入胸腔,抚平了她的一些痛。
月灯又低声对沈微慈道:“听说今日世子将四姑娘放了回去,侯府的今日来信谢了夫人。”
“还说四姑娘的婚事就在后日的,说正好给夫人冲喜,让夫人的病好起来。”
沈微慈淡淡笑了下,热茶将她苍白的脸色染上一丝红,领口的血迹让白净的人身上竟透出一股浓艳,映着那眼角眉梢如画卷,如枝上月,更如白雪里的红梅。
她又低头饮了一口:“冲喜?”
“我大病,她大婚,冲喜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面子上过得去的说词罢了。”
月灯一顿,随即默然。
她又小声道:“今天下午沈二老爷来看夫人了,不过夫人当时正在睡,沈二老爷就走了。”
沈微慈的眼神依旧很淡,连回应一声都懒得开口。
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最是清楚的。
一杯茶见底,沈微慈依旧捧着茶盏,垂眸出神。
她觉得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做。
又觉得什么都不用做了。
月灯在旁边小声道:“我先为夫人将衣裳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