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月瞪红了眼:“你好大的本事,连着婆婆跟阿姆都能一起拐了,你把全家都耍的团团转。银子铺子庄子,还有田地,你全都有了,都是从谢家弄出去的吧?”
陶若筠没有一丝怒气,淡淡道:“可惜啊,可惜现在只有我在家里,你就是说一百遍,婆婆跟嫂嫂也听不见呀,太可惜了。”
“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大家会明白我的。”
陶若筠嗤笑一声道:“阿姆,这人啊,最怕自作聪明了。与其替谢家操心,我看你还是多替你自己操心操心吧。”
“我好的很。”
陶若筠撇过头,伸手轻抚发髻道:“阿姆,我说了,婆婆在家住的不安宁,听了你的话,她老人家心里头不痛快,这才搬走了的。阿姆,你不孝啊。”
轻描淡写一句话,震的张慧月后退两步,李妈妈赶忙扶住。
“过些日子二哥就该回来了,我看你最好找个好理由告诉他,为什么婆婆住去山上了,又为何不带上你。我都想好了,等二哥来了,我就实话实说,也是阿姆教我的,只要是真话,就可以随便讲,对吧?”
“我要去山上,我要去把婆婆接回来。”
说罢便往轿子的方向去了,陶若筠却道:“这轿子有人了,阿姆自己去外头雇去吧。”
张慧月痛哭道:“你是要逼死我。”
陶若筠也改了戏谑的样子,严肃道:“阿姆在婆婆嫂嫂面前挑拨的时候,可有想到今时今日?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罢一甩袖子,上了轿子就要走。
张慧月却突然冲过来拦住轿子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婆婆回来?”
“很简单,你是谢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我自然敬重,但是她,”陶若筠伸手指向李妈妈道:
“让她滚,然后你再给我赔个礼,道个歉,我就考虑考虑。”
说罢就放下轿帘,带着一众人和家具往山上去了。
这是陶若筠能想到的惩罚,张慧月是谢家的媳妇儿,她也是谢家的媳妇儿,给张慧月留条路,也是给自己留条路。
要是今天这一点点挑拨,就让谢家严惩了她,那将来自己万一真有点子什么事,就不好办了。
做事留一线,往后总会好说一些。
并且这个面子,不仅仅是给张慧月的,也是给谢鸿川的。
夫妻,兄弟,妯娌,说亲近就亲近,说翻脸也就翻脸了。
张慧月闹腾了,自己也跟着闹腾不休的话,岂不是跟她一样?那她就不占理了。